回府的的马车上,南风虞一直苦拉着脸,仿佛经历了人世间所有的疾苦,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
她蜷缩在角落里,目光无神地望着马车顶棚,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默默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傅迷白瞥了她一眼,即便不问,他也知晓她正在为何事而烦恼。
一路上两人互不搭腔,只是偶尔听见南风虞难受的叹气声,仿佛她的心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人生是灰色的,前路是迷茫的,没有睡懒觉的日子是绝望的,南风虞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一片灰暗。
一边叹气一边打着哈欠,眼角的眼泪划过脸庞,在马车内绽开一道绚丽的花朵。
傅迷白看着她此刻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一丝心疼,又有一丝好笑。
双重矛盾的心理作用下,他少见的开口关心道:“真的这么讨厌入宫请安吗?”
南风虞抬起手看似无意的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可怜巴巴的说道:“也不是讨厌入宫请安,我只是起不来。”
“起不来?”傅迷白不是很能理解,早起对他来说是多么习以为常的事情,常年被病痛折磨的他,本来也是一个少觉的人。
南风虞看向傅迷白,疑惑不解的问道:“你平日什么时辰起床。”
“卯时。”
听到这个回答,南风虞双手撑着身体向傅迷白靠近了一些,似乎要近距离观察眼前这恐怖如斯的人。
“天还没亮就起床,不困吗?”
南风虞面带困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眸,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仿佛只需望上一眼,便能在这泉水中看到自己略带囧怕的自己。
傅迷白被南风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脸微微发热,不自在地向身边的空位移了移,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生怕自己会玷污这汪清泉。
他的喉结滚动着,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几个字,但那声音也变得不同于往日,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
“习惯了。”
南风虞向蔫了的柿子,拉耸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道:“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可是我不习惯啊!我每天睡不够八个时辰我会死的!!!”
南风虞激动地抓住傅迷白的手,似乎真的睡不够八个时辰她就会暴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