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帐外值守的一名校尉见程武醒了,便立刻走过去行礼。
“都尉,现在集结兵马?”
程武点点头,那名校尉立刻就转身离去。
程武去林边一条小溪,用手捧起一捧冰凉彻骨的溪水洗了一把脸,冰凉刺骨的冷意一瞬间让他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此时,身后也已经响起了士卒披甲整备的声音。
程武起身,接过校尉递过来的兜鍪戴上。
“全军集结后等待,派出斥候替换昨夜在外的斥候,继续探查南陈军动向。”
“诺!”
校尉拱手退下。
很快,十几名斥候便脱下沉重的甲胄,骑上战马扬长而去。
程武则盘腿坐在一块摊子上,开始波弄起地上的石子与沙土,用来制作一个只有自己能够看懂的沙盘。
在陶庄以西的南陈军五千兵马此时早已经接到了塘马传来的军令。
率领这支兵马的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幢主。
他接到军令后便急匆匆地下令拔营,随后在行军中不断催促加速,五千兵马在冰冷的夜晚行进了足足二十里,至清晨,距离程武所在的林地也不过七八里。
为了咬住那支现出踪迹的唐军骑兵,这名年轻的南陈军幢主没有将斥候撒出太远,只是在行军队列前方五里外,只要探查没有敌踪,他就立刻跟进。
这样确实保证了南陈军的行进速度,却也给了唐军斥候得以抵近刺探得机会。
大胡子与一名跟了南陈军一夜的同袍轮换后,便小心翼翼地尾随着这支携带有辎重军械以及有七八千民夫的南陈军。
这一次的大胡子不是独自一人,他的身旁还有整整一个火的同袍,他们十人依照着南陈军行进的速度很快就判断出了这支南陈军的行进速度。
“火长,照这么看,敌军行军速度与昨夜并无不同,甚至还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