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义叹了口气说道:“本就是遭了兵灾的,如何还能对兵卒有什么好感,慢慢来吧。”
程亦点点头,然后对一同跟来的军司马张大财说道:“一定要强调军纪,要是有一个人无故骚扰寨民,哪怕是拔了寨民房门前一根草,也要严罚!”
众人随即率领士卒径直进入寨子中的空地,开始整队。
随后,老卒们分出一个团将他们携带来的一万石粮草入库,由裴彻与程老丈登记造册,剩下的七百人则径直去往寨子后面砍伐树木,重新开辟一块空地用来驻扎。
七百伤残老卒则停留在寨子中央的空地上,坐在地上歇息。
刘三郎与一名跛脚的老卒骂骂咧咧地把郑大锤从战马上卸下来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水囊喝水,同时不断打量着这个与军寨完全不同的寨子。
寨子中央的空地两侧,是不太平坦的砂土铺就得路面,道路一侧是还未完全修建好的木房子,房子墙壁上糊上的黄泥还没有干透,屋顶的干草干脆就还没有晒干就草草铺了上去。
刘三郎看向另一侧,是一座寨子中最大的厅堂,有些像平虏城中的节堂,旁边还摆放着一面修修补补的破鼓,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厅堂后面是几座木底土身的粮仓,但是却显得并不规整,有些仓促完工的意思。
刘三郎还要看一下寨子其他位置,却被郑大锤拍了一下。
刘三郎回过头,抬手作势要打下去,却发现郑大锤一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指向那一排房子,他顺着郑大锤手指方向看去,突然楞住了。
那是一个简单挽着发髻的妇人,浅红色的粗布衣服上都是各种颜色的补丁,此时正打开门悄悄地张望。
那个妇人并没有多么漂亮,也没有很好的身材,甚至有些微微发胖,但是刘三郎只是刚刚看过去,一双眼睛就盯着那名妇人再也拔不下来了。
“刘队正?刘队正?”
身旁一名断了一条腿的老卒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刘三郎的背一边叫他。但刘三郎仿佛聋了一般,只是盯着那个妇人看着。
直到一副刀鞘横在自己面前遮住视野,刘三郎才烦躁一边拨开眼前晃来晃去的刀鞘一边吼道:“直娘贼,那个不长眼的把刀鞘伸到老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