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婶儿那胸有成竹,气儿十足,把精明的房伢都给逼的连连后退。
“婶儿!成!我带你去瞧那一处宅子,顶顶的好!”
原本被拎来做壮胆儿,不让房伢给欺负的杨勇,任是有颇多与人招呼的本事,这一会儿都无法插入半句话。
花桐更是没有出头的机会,乐得自在。
她瞧着平婶儿那有条有理,凶悍有主见的模样,颇是满意。若是平婶儿做大妮姐的婆母……
等等,对别人家的闺女和对自家的儿媳妇,估计是两个心态。
万一关系没处好,把这凶悍劲儿放大妮姐身上了呢?若是她尤爱杨勇的弟弟杨进那一房呢?
花桐几个心思已经考虑了许多,而大妮仍自不知道花桐的嘀咕,却被杨勇不知不觉地站在了一起。
马娘子也是言笑晏晏地与平婶儿打交道,踏踏实实地跟着她走。
“呐!就这了。”房伢把侧门打开,一阵烟尘儿从门里传了出来。
踏入,迷了眼的连廊和正院的假山石,已经铺了厚厚的落叶和重灰。
那连着的几处房间,几乎没有家具,但是地面儿的木地板竟还没有腐烂。
这出门走一条巷子便能入东市,位置说不上非常便利,但已经是十分的好了。她们已经很满足,却不敢显于脸上,只偷偷暗示平婶儿。
房伢颇是自豪地结束:“这处两进的宅子,是当年被抄了家的大人的别院了,嗯……其实就是外室,你们知就好,莫多说出去。我是瞧你们实在,真心要买,不然我也不拿这套出来。”
平婶儿直接打住他准备好的说辞,打断了他的气势:“外室?那你莫要说多,这宅子里啥都没有,那院廊也要修缮,这零零散散二十多间屋子都得填补家具,这宅子就是个壳儿!”
“三百两顶天了!”
“不成不成,三百五十!”
“现在都没人要,你还想留到明年过年?”
“这、这……”房伢一一被打断,怼上许多,也无法抵挡平婶儿的进攻。
直到签定房契的时候,房伢都还对平婶儿的狠劲心有余悸。
“来,您签。”
平婶儿这才松下了一个大责任,把马娘子推出来:“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