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受痛才脆弱跪倒。
她嘴里念叨的无尽的恨意才把坚韧的意志的黑影给催倒,捂着脑袋发疯。
林浩南身负重伤,背着她,一边流血一边往山下跑。
她中途似乎醒来过一次,是林浩南费劲巴拉地把她绑在千里身上。
他已经没力气了,手中缠着千里的缰绳,却在半路摔倒在地,被千里拖行了一段。
还好遇到了外出迎新县令的徐强。
不然,林浩南还得被拖一段路。
花桐捂着脑袋,感觉发胀,喃喃自语:“浩南哥在这里,垚哥哥呢?”
怎么马上没有他?
花桐不敢相信,“噔噔噔”往隔壁蹬去,脚丫子麻木发冷,盲目地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用左手使劲推开隔壁的房门,整间屋子都如他的气息一样。
是作为他们的大哥,沉稳,低调,内敛,时时刻刻都给他们最坚定的回应,温煦,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他,听他,如沐春风。明明……他也才十二岁。
她缓步走进去,这屋子一点变动都没有,就连桌子上都还放着临出门前,她坐在他的书桌前,还没吃完的一小碟的牛肉干。
她那会儿饿了,抓了一把孜然的牛肉干放在碟子上,坐得四仰八叉,嘴里嘎吱嘎吱地拧着那牛肉干,对他肆意地笑。
她说:“哥哥,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啥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嘿嘿,遇到我,你算是踢到铁板啦!”
李垚看着这丝毫都没有点姑娘家模样的花桐,也只是满嘴宠溺,看着桌面上那摆放得四零八岔的牛肉干,也只是摇摇头。
她猜,他那会儿肯定是想,等从山上回来之后,他再收拾吧。
花桐抱着自己的头,又浮现了他那张笑脸和四处张扬飞得苍凉的长发,疼痛不已。
一抽一抽的。
她睁开眼睛,再看看这清冷的屋子,跟走时没有差别的屋子,架子上还挂着他出发前所换下来的练功服……
一种悲凉极尽的寂寥痛苦涌上心头。
脑子里抽了一根线,“咚咚咚”地跳,她整个人受不住,腿脚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嘭!”
露出了身后的林浩南。
他被徐强搀扶着而来,正趴在门框,“桐儿!”
乌娘子也在身后,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