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殊钧一边给苏时酒剥橘子,一边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苏时酒还在烧着,浑身没力气,再加上人在被子里,说话声音确实不大。他掀开被子,特意提一口气:“谢谢你。”
顾殊钧:“嗯?不好意思,我还是没听清。”
苏时酒:“。”
这个时候再不知道顾殊钧是装的,苏时酒就白活了。
他翻了个白眼,重新用被子盖住自己。
顾殊钧闷笑一声,将剥好的橘子放在一边,他站起身,抬手将苏时酒的被子拉下来一点,掖在后者的脖颈处:“睡觉的时候把鼻子和嘴巴露出来,闷着不好。”
苏时酒一顿:“哦。”
他看着顾殊钧,又小声说了句什么。
这次顾殊钧是真的没听清,狐疑看苏时酒。
苏时酒:“我说,你好像我爸爸啊。”
——会每天给他补习功课,检查作业,甚至是家长签字,会经常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叮嘱他今天气温降低要添衣服,连他现在住院,都会陪床剥橘子,掖被角……
这不就是一个当爸爸的,会对自己爱护的孩子做的事吗?
顾殊钧:“……”
顾殊钧:“…………”
顾殊钧深吸一口气。
等姥姥姥爷吃完饭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充满窒息感的病房内,顾殊钧黑着一张不能再黑的脸,愤愤地背对苏时酒坐着。
而苏时酒则躺在病床上,正伸长了手臂,用食指去勾对方的衣服,轻轻拉扯着,眼眸里满是心虚。
“……怎么了这是?”
姥姥问着,却一眼看出其中关窍——肯定是他家的小酒,和小顾老师单独相处的时候做错了什么,惹得他们小顾老师生气了,不过又没完全生气,毕竟此时,小顾老师摆出一副不想搭理苏时酒的模样,却也没直接走,反而任由苏时酒拉扯他。
问题不大。
听到这个问题,苏时酒更心虚了,他用小拇指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顾殊钧憋了憋,也没吭声。
他怕他一说,姥姥和姥爷真觉得合适,想跟他来个亲上加亲——两人相差六岁,这个年纪,他当然不配成为苏时酒的爸爸,却很适合成为苏时酒的哥哥!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