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勉跪坐在地上已然心身俱疲,儿子和妻子身上的罪名证据确凿,连他都有着参与的嫌疑,他现在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救下他们了。
“爸,我…”
“老爷子,离不离的都一样,该担的罪一项都不能少,尘阅一家三口的命,您觉得他们离婚就能抹除吗?”
时沫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他们的惺惺作态,听见傅老爷子在得知真相后竟然还想通过离婚摘出傅家,她不由替傅尘阅感到悲哀。
傅老爷子被时沫的问话堵得哑口无言,他说什么?说让傅尘阅饶了他们吗?他说不出口。
但要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老二一家进监狱,从而让傅家成为帝都最大的笑话,他也不甘心。
他选不出来,时沫便替他做选择:
“老爷子,今天的局面已经不是你想不想息事宁人这么简单了,他们所犯的罪历历在目且证据确凿,金钱的权利再大,也不能罔顾法律,所以他们,必须为他们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在老爷子瞬间颓然的同时,时沫又道:“至于傅家会不会因此遭受重创,这是必然,但我时家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有涅磐重生,才能走得更长远。”
最后一句,可谓将老爷子心里的最后一丝坚持打破,“老爷子,您老了,就安安心心安享晚年就行,其他的有年轻人,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傅尘阅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他紧紧攥着时沫的手,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要抱着她狠狠亲一顿。
时沫说完后,审讯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无论是过错方,还是偏袒方,亦或是证人方,都觉得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只是其中有人仍旧不甘心罢了。
“罢了,罢了,我老了,管不动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傅老爷子颓丧地窝进轮椅里,抬抬手让齐叔送他离他,老人塌陷的脊梁透着无尽的悲凉,一直没有开口的苏妍熙这会儿急了,她忙喊道:
“爷爷,爷爷您救救我,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做伤害叔叔阿姨和伤害阿阅的事,我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他们行事的引子而已,爷爷,求您救救我,就当是看在外公外婆的面子上,行吗…”
轮椅的滚动停了下来,傅老爷子回头看向角落里哭得梨花带雨的人,重重叹了口气。
他将目光转向傅尘阅,开口时不由带了一丝恳求的意味,“尘阅,她也就是太过爱你而已,算爷爷最后一次求你,放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