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亿,跟我结婚!”
“哝,三亿冥币,还给你啦,留着在下面好好花。”
印着一长串零的纸币从女人手里轻轻滑落,砸到时沫满是泪痕的脸颊,最后停在她已经萎缩严重的双腿上。
“凌阳,姜妙妙,你们会遭报应的!”
凌阳喉间溢出一声嘲讽的轻呵,随即有力的大手无情一推,时沫连带着身下的轮椅,一齐咕噜噜从高台滚下,鲜血染红了台阶,映衬着天边的夕阳,无端哀泣。
时沫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看着高台上的男女相拥而立,名为悔恨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融入身下温热的血泊中,分不清哪个更痛。
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活下去,活下去,弄死这对狗男女!
————
“时沫,你先醒醒,等把证领了,我再送你去医院。”
“小姐,您没事吧?用不用我给您叫救护车?”
耳边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熟悉又飘渺,好像从云端快速飞来,又从耳边极速掠过,带起一阵嗡鸣。
还有一道温柔的女子声音,她话中的关切,比这个男人可亲多了。
时沫躺靠在民政局大厅的沙发上,刚才起身要把签好的资料交给工作人员时动作太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耳边的嗡鸣声夹杂着男人女人说话的声音,让她秀眉紧紧蹙着轻“唔”了声。
许是见她有醒来的征兆,凌阳明显松了口气,今天的证他是非拿到手不可,想到一会儿账户里就多出来的三亿,他耐着性子俯身轻轻拍了下时沫的脸,尽量在工作人员狐疑的目光下温柔道:
“快醒醒,马上就签字了,签完我们去医院,好吗?”
鼻息间充斥着那个令她作呕的味道,牵连前世今生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时沫猛地睁开眼睛,眸底蕴着浓浓的恨意对上了近在咫尺的凌阳。
后者显然被她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僵着手忘了起身。
也是他把脸凑了过来,时沫想也不想就一巴掌甩了上去,声音不似从前那般娇软,而是明晃晃的厌恶:“别碰我!”
大厅里各个热闹的窗口骤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