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活着,她不怕孤独,不怕被掌控,也不怕死,仿佛她什么都不怕。
不管她说话多小声,沈怀安一定会听到。
“阿韵,做噩梦了?”
“算是。”
仅仅是一个梦而已,并不算是噩梦。如果以沈怀安的理解,那或许真的是一个噩梦。它,压抑,血腥,无情,冷漠。
温暖的手掌捧在她的脸上,黑夜中她依旧能够感觉到沈怀安很平静,他的心并不同他的手掌一样温暖。这是一个冷静并且冷漠的男子,他对她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惜,仅仅是利用。
“睡吧,一切今后你将会知道,有为师在,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只有你伤害其他人。”
这话说得可谓是嚣张,她却信了。
渐渐地闭上眼,无梦到清晨。
沈怀安的面貌没有笑容,修长的手指握住冰冷泛着寒芒的小刀,一旁的玉盒内有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
她没有心跳,不知道紧张不紧张,但感觉到沈怀安很紧张。这份紧张仅仅是担忧手术顺利不顺利,而不是其他。
“来吧!”
她不怕疼,可接下来的疼痛比挖心疼,但她紧咬着牙关一句痛苦的声音都没有,一直到沈怀安缝合伤口,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上布着密密一层汗,后来有一双手握着丝帕轻轻地为她拭去汗渍,她的意识已经陷入黑暗。
从黑暗中醒来的傅韵白首先往面前望去,那里仅有一条被缝合的疤痕,样子狰狞恐怖,疤痕的周围还有些暗红的血迹。一阵一阵的抽痛并不能够让她皱眉头,甚至有些高兴。
在那个疤痕的下面,她感觉到了强劲有力的心跳,面瘫的脸都忍不住弯起嘴角,她又有心脏了。
外面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面容恢复原有的面瘫,扭着头往外面瞧去,沈怀安向着她慢慢地走来,依旧是一袭熟悉的白色长袍。
“有没有感觉很疼?”
“不会。”
少女的声音空旷的响起在冰冷的空间,沈怀安没有多问,温暖的手掌已经触摸到她的疤痕。
虽然这是一个十分隐私的部位,但他面容坦然的观察,仿佛仅是在确认伤口恢复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