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能再使尽浑身解数,说不定还能被赎身带走呢,哪怕是被养在外面做外室都是好的啊!
小倌怀着这样的期待,一步三扭腰地靠近了段逐风,还没等他抬手往人身上搭,便感觉肚子抵上了什么硬物。
他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软着嗓音开口:“好哥哥~你这都还在呢,他就想着勾搭其他男人,还惦记他做什么?不然看看奴家,换换新胃口,怎么样——啊!”
小倌最后一个字是带着颤音叫出来的。
寒光从剑鞘中闪过,他才发觉抵在自己肚子上的是什么,顿时大惊失色。
“好哥哥你这是、这是做什么呀……”
好哥哥可不想搭理他。
平日里待人惯来礼貌客套,不会失了礼数的逐风公子,这会脸色冷得好比那高山上的雪,扫过去一个眼神便叫那小倌打寒颤,不敢再骚一句。
那剑还隔着剑鞘抵在他肚子上呢!
不等段逐风转头查看江叙那边的情况,就听见胖男人惨叫一声,整个人呈球形放射状在走廊上飞出去了一米多远。
段逐风脸色好转了一些,知道江叙这是收着劲了,不然何止是飞出去一米多远就能算了的事?
给个教训便罢了。
江叙淡定收腿,眼睛眯了一瞬,忍下腿根酸涩的感觉,对外主打一个高冷酷霸拽,“现在知道我是谁家的了吗?”
“你……”胖男人意识到江叙是在耍他,又深知自己打不过江叙,咽不下这口气,只得放出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男人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狼狈离开,小倌被段逐风吓得不轻,见状连忙跟上,总不能连现在这个出手大方的老板都弄掉了。
“好哥哥~等等我~”
江叙没忍住,侧身笑了笑,抬眼对上段逐风,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段逐风不明所以,但还是迈步靠近。
江叙伸手,“扶着点。”
“怎么了?”段逐风关切询问。
“腿,”江叙皱眉闭目,扶着段逐风的肩,叹了口气,“抻着了。”
以江叙的体格子,自然不会因为踹了人就抻着。反应过来是因为什么,段逐风悄然红了耳根,又将人拉回房间,十分自觉又任劳任怨地给教主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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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客栈时已经是吃午饭的点了,不过江叙和段逐风并没有在这家客栈用饭,同李闰昊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低调离开了。
武林盟主身死,段逐风暂代盟主之位,后续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江叙那边也没闲着,时刻注意着周承胤和沈渐清他们的动向,玄月教派出去的人散播流言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另外还派人将叶樊秘密带到绝情崖上暂时安置下来。
毕竟他一个早就个该死的人,如今却又重新出面,即便并未言说他是谁,但调查出他的身份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除此之外,为了延缓时间,江叙还另外命人截断了所有往京城去的飞鸽和飞鹰,截断书信。
沧州的暗探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他们的书信被截断,等消息在民间传播到京城,最少也要三天时间。
若等暗探发现他们的书信没有传播出去,再动用人力赶往京城,更是来不及了。
首先,江叙手下的人不会给他们买到马的机会,即便他们能弄到,从沧州出去,途经绝情崖范畴,他们也走不出去。
至于周承胤,那小子任务失败,不用想都知道他此刻的状态是头疼不已,身边还有个沈渐清,一时半会估计也想不出摆脱此刻被动局面的方法。
他们是想不出法子,一时还逗留在沧州,江叙心里却有了更多的主意。
趁着和京城打消息时间差的时间,段逐风在沧州暂代武林盟主,安排武林大会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江叙还另外分出手,征得了段逐风的同意后,着人去了一趟绝情崖谷底,将段九霄建造的衣冠冢里的宝藏全都运了出来。
那个衣冠冢,如今只是一个空坟。
九霄山庄灭门的真相在民间和江湖间流传开来之后,曾经受过九霄山庄恩惠的百姓,竟全都自发赶到沧州,在早已破败不堪的九霄山庄遗址前,为逝去的人祭奠。
还有百姓自发前去当地灵验的寺庙为九霄山庄点了长明灯,一人一盏,点燃了寺庙的整个大殿,足足几百盏灯火。
火光无风闪动,像极了逝去的人重返人间,看到冤屈洗清,感谢还记得他们的人。
含冤二十余年,终得瞑目,终得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