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清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承宽,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父亲醒啦?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清臣看到醒来的父亲,一连串的问话。
孟长亭清了清嗓子,沙哑地道“感觉好多了,谢谢承宽,多亏了你救我。”
“孟大人,您先吃点东西,吃完后我再给您换次药。”承宽将托盘中的菜粥递给清臣。
承宽将孟长亭轻轻扶起,拿了一个厚厚的软枕垫靠在他背后,他的细心周到又让孟长亭多生出几分好感来。
喝了热乎乎的粥,孟长亭出了一身大汗。承宽帮他清理了伤口,重新敷上药粉。清臣拿了干净的里衣替父亲换上,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处处轻柔,生怕一不小心扯到父亲胸口的伤痛。
孟长亭没想到之前与自己剑拔弩张的儿女,在自己的伤病前都如此孝顺。他心中有些内疚,内疚当初自己的决定太贸然,年轻时总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以一己之力变成撑起一片天,他自认为那样的决定是为了家人好,却从没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考虑过感受,所以才将他们推得越来越远。
孟长亭握住儿子的手,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清臣,好孩子。我这辈子,值了。”
孟清臣手上的动作一滞,他没想到印象中一直端着威严的父亲有这么温情的一刻。他抬眸望向父亲,四目相对间,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牵挂,血脉紧紧连着他们,怎会轻易割舍。
见父子二人在无言中释然,承宽黯然地退到一旁。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是多遥远的存在,他想念自己的父亲。
“我得想个办法,尽快面圣。”孟长亭说道。
清臣听了父亲的话,却着急说“父亲,你现在这模样可撑不住,还是先缓缓再等几天。”
“他们若是知道我还活着,定会寻来,到时这里就不安全,恐会伤及无辜。”孟长亭的目光投向承宽。
承宽走到床榻前的凳子上坐下,低声道“前几日,我的医馆来了一位自称是钱管事的客人,他指名道姓要我为他看诊,同我说的症状与他自己的脉象却毫不一致,貌似试探与我。我不想与他迂回,便直言告之,顺便帮他治了左膝的隐疾。”
孟长亭问道“此人长得如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