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钱管家扶着一位带着黑纱帏帽的中年男子走进医馆,钱管家顺手将大门关上。那男子透过黑纱看向承宽,他没料到钱管家口中的郎中竟然如此年轻。
“家主,这位就是替老奴医治的郎中,虽然年少可医术了得。”钱管事站在男子身后,轻声说道。
承宽看着那男子,伸出右手“家主,里面请。”
另一侧,云栖阁前,赵荃的贴身小厮大摇大摆地走进铺子,掌柜见来者不善,笑着迎了上去“这位贵客,请问想看看什么?小的帮你介绍介绍。”
那小厮双手叉腰,眯着眼瞥了眼掌柜“我看你长得不咋滴,竟然还能生出个闺女入了我家公子的眼。”
掌柜一听此话,心里犯了嘀咕「我哪来的闺女,明明只有两个儿子,此人不会是故意找茬讹人的吧。」一边打量着小厮,看他的模样应该也是位高门大院中的下人打扮。
“别傻愣着了,我告诉你,你的福气来了,我家公子看上了你家姑娘,你赶紧将你家姑娘叫出来。”
“这位客官,您是不是弄错了,在下只有两位犬子,大的七岁,小的才三岁。哪来的姑娘?”掌柜赶紧抱拳作揖,只想将事化小。
“掌柜的,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赵太尉之子,赵荃公子。姑母可是当今最得圣宠的贵妃,嫡姐是毅王妃,说不准哪天我家公子就成了国舅爷了。我劝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厮说这话时,中气十足,隔着一道门板都听得清清楚楚。
恰是一墙之隔的医馆内,承宽正在为那神秘家主搭脉,隔壁小厮的叫嚷一字不拉地落入承宽与家主耳中,当然还有站在家主身后的钱管事耳中。
承宽好似没听见般,垂下眼眸仔细把着脉。
不一会儿,承宽收回手道,“家主肩上负重太多,日日耗费大量心血,日积月累身子有亏空之相,必须要放下重担好好调养才可。”
黑纱后面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郎中的意思是,我命不久矣?”
承宽抬起眼眸,直视着黑纱后的眼睛,“家主的脉象迟而无力,软而细沉,时快时慢,气虚血弱,精气不足,有阳气外泄之兆。心中有太多挂念,若不放下,更容易气血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