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赞见着外孙这模样,便提议先坐下歇歇喝口茶。承宽以为外祖累了,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儿,给外祖煮了壶浓酽酽陈皮白茶,祖孙俩就坐在栾树下,喝着茶聊着当年游走江湖的趣事。
医馆小厮推门进来,快步走到承宽面前,作揖道“公子,有位客人前来,指名想见见公子。”
承宽放下手中茶盏,对外祖说“外祖,或许是来看病的病人,宽儿去去就回,您先歇着,若是凉了,就回屋,屋内烧着热炉,暖和些。”
王赞仰着头,看着欣长的外孙,前几年还跟在自己身后四处闯荡,现如今已经可以挡在自己身前,应付着种种。
承宽来到医馆前堂,一清瘦男子背脊笔挺地站着,头发用一竹簪束起,穿着深棕色布衣,腰间系着玄色祥云纹宽腰带。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承宽看清楚了那人容貌,瘦削的脸颊上,眼窝虽然深陷,眼神流转间却流露出一丝精光,两片薄唇紧紧抿着。
那人见承宽走出来,嘴角微微上扬,微一作揖问道,“请问这位少年郎可是大名鼎鼎的贾郎中?”
承宽回了礼“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鄙人姓钱,在洛城一大户人家家中当差,郎中可唤我钱管事。临近年关,事务繁多,我整宿整宿难以入眠,容易气喘。听闻贾郎中医术了得,特意前来,想请郎中帮我把把脉,诊治一二。”
“钱管事里面请,我先看看你的脉象。”承宽一伸手,将人请到后方诊室。
钱管事环顾四周,“贾郎中这处布置颇为清雅,与别处医馆还真有些不同。”
见到承宽只笑不答,钱管事将右手手腕放在腕垫上,承宽伸出三指探到脉上,指尖传来的脉象与钱管事自述症状差异较大,承宽不动声色,让钱管事再换左手。
“钱管事,您刚刚说到气喘,是否躺平后,胸如压了千斤重担,只有坐起身来方可呼吸调匀些?”承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