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玄的思绪如同湍急的河流,迅速在脑海中回旋,“周林风,是那两浙路转运使周林风?”
他低声自语,周林风,从青州下面的县尉,一步步跨越到润州、姑苏、江陵,直至今日的两浙转运使。沈景玄不禁感叹:“他可谓平步青云。”
而今,两浙与江南这两个富庶之地,皆为顾家囊中。
沈景玄忍不住问祖父,“那周林风,便是投了顾家门下?”
沈辞安笑了笑,“我们这位周大人可有颗七窍玲珑心,他将此画送入侯府,想必也是想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沈景玄虽不知来龙去脉,但也不着急,只在一旁静静等着祖父后面要说的话。
“这画中之人乃先帝荣宠的贤贵妃,这应是她这东临山时,先帝给她画的。”
这幅画作,仿佛能带人穿越时光,窥探到作画之人眼中那浓酽的目光,若没那深得化不开的情意,如何能将纸上之人画得如此情真意切,栩栩如生。
“如是先帝所画,那周林风怎么会得到此画?”沈景玄情不自禁问道,
这一问,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
沈辞安的眼神登时变得锐利,话语中带着几分冷意:“这就要问问周大人了。”
“祖父,那这画?”
如这画真如祖父所说,那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沈辞安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的简洁而坚定:“这画,应该还给贤贵妃的后人。”
“那就是长云城的慕王。那要寻个机会,去趟长云城,送画。”沈景玄干脆利落地说
“长云城?”沈辞安低低叹息一声,是啊,在世人眼中,慕王是贤贵妃的唯一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