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见看着眼前的慕王,丰神秀骨,眉清目朗,雍容华贵,她缓缓屈身行礼。萧慕君才上前一步,扶她起身,颤颤问道,“梅见表妹?”
“哥哥,是我,梅见。”程梅见反握住萧慕君的手,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这一声“哥哥”,在姜知训听来,仿佛揭开了夫人内心深处一直隐忍的痛苦。这简单的一个称呼,只有在这个瞬间,她才能毫无顾忌地呼唤出声,释放那份埋藏已久的亲情与委屈。
萧慕君眼眶也微微泛红,“表妹,这些年你受苦了。”
程梅见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她拉起夫君的手,转向慕王,“慕王殿下,这是我夫君姜知训,当年承蒙得他所救,今日才能再见到殿下。”
姜知训上前一步,向萧慕君行礼道,“慕王殿下,在下姜知训。”
“好好好,我们先进了府再细说。”萧慕君将人引入府中。
洛城的夜色更深,月色更凉,无用将一封密信悄无声息地放在老侯爷的案桌上,然后又在暗暮中隐去自己的身影。
沈辞安拆开信封,看完里面的内容,双指一夹伸到跳跃的烛火前,小小的火焰吞噬着信纸,化成烟灰飘落到地上,棋盘上那撕杀正盛的对弈因着这信嘎然而止。
桃花镇那院子里,贾承宽双手负在身后,微微仰头看着那抹弯月。
王晚在屋内看着儿子,自从余杭回来后,这孩子的秉性越发清冷了,她也悄悄问过父亲,在余杭发生了什么,父亲只说太平镇就如同梅州一般,都是人祸而至。至于承宽,父亲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在江陵城知州府内,周林风对着那幅画卷,盘算着该如何将这烫手的山芋送出才好。
这同一片月色下,慕王府内,这对兄妹秉烛夜谈,无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