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桃花镇的贾家医馆门前,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压着石板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马车在医馆前停下,一名身着青衫的少年敏捷地跳下车来。他身姿挺拔,面容清秀,眼神清澈明亮。
少年将马车后方的脚凳搬到前方放好,然后走到车门前,轻轻地掀开布帘,对车里的人说道“外祖父,可以下车了。”
随着布帘再次被掀开,一位身穿灰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车里走了出来。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深深浅浅的皱纹,虽年事已高,却目光如炬。他握住少年的手,走下马车。
青衫少年将脚凳放回马车后方,又将行李搬下车来。从怀里掏出几枚碎银子,递给马夫,道了谢。马夫接过银子,挥动马鞭,驾驭着马车慢慢离开了贾家医馆,渐行渐远。
灰袍老人腰板笔直,步伐稳健有力,丝毫没有老态龙钟之感。他向医馆的院门走去,在木牌前站定,手指轻轻抚摸右下方那隐藏的云纹,眸中那浓烈情绪似要溢出般。
少年将行李背到肩上,走上前,站到老人身旁,“外祖父,我们进去吧。娘见到你,肯定又要掉眼泪了。”
老人捋着胡须,推开院门,与少年一前一后跨入院内。
听到院外动静,屋内之人急忙起身打开门扉,见到精神矍铄的一老一小,站立在院中。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恍若梦境,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急忙用手背拭去泪水,再次凝视,确认眼前正是她心中最深的牵挂。这一老一少就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少年见到呆站在屋檐下的妇人,快步跑到她面前,欢喜地说“娘,我是宽儿,你还认得我吗?”
刚刚抹去的泪水,又急落而下。贾散人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颤声回答:“宽儿,我的宽儿,你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对不对?”
她伸出手,颤抖着抚摸少年的脸颊,仿佛要确认这一刻的真实性。
老人此时也走至近前,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轻声说:“是的,晚娘,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