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源身旁的桌上放着一瓶未开封的冰水，晶莹的水珠沿着瓶身缓缓滑落，发出诱人的声响，却仿佛是遥不可及的甘霖。

“姜欣，”李源终于开口，声音冷冽。

“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关于你们指使施工队暴力对待民众，以及非法占用国有土地、擅自更改土地性质的行为。现在，你还有机会坦白从宽。”

姜欣故作镇定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警察同志，你们怕是搞错了，我不过是按照公司规定行事，所有项目都是合法审批的。”

陆江河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是对姜欣话中漏洞的洞悉。

“姜欣，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份恒润集团与政府签订的合同，从法律严谨性的角度审视，几乎等同于一张废纸。”

“你口中的‘合法审批’，在真正的法律面前，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空谈罢了。”

姜欣闻言，脸色微变，但仍强作镇定，反唇相讥。

“哼，就算合同有问题，审批部门还不是你们政府部门自家的事？现在说这是空谈，责任又该算在谁的头上呢？”

李源闻言，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审讯室内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姜欣，看来你还没意识到后后果由多严重！你的嚣张，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艰难！”

姜欣却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挑衅。

“李警官，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按照法律规定，没有确凿证据，你们是不能无故羁押我们的。”

“时间一到，你们就得放人，否则，恒润集团的法务部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你们恐怕要面对的，就不止是我们这些小角色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李源刚刚燃起的斗志，让他冷静了许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拉住正欲开口的陆江河，一同走出了审讯室，低声说道。

“陆主任，恒润集团的法务部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万一我们真的搞错了什么，或者证据不足，那后果……要不，咱们先缓一缓，先把人放了，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