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厨房灶上那口巨大的铁锅,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洞口,示意我下去。
草!这一瞬让我有了一种地道战的既视感。
我没想太多便钻了进去,里面是一个梯子,然后猫着腰顺着梯子下面的洞走了二三十米。
我感觉这距离应该已经到了另一户人家了。
果然,前方又是一个梯子,顺着梯子爬上去,从另一个院子里的地窖里爬出来了。
看了看这院子,满院齐腰深的杂草,再加上破败的房屋,任谁都觉得这房子荒废了很久,根本不可能住人。
地窖外面有个人等着我,他带我走进卧房,里面有个破破烂烂的拔步床,他走上去掀开床板,露出了床下面的楼梯。
我走下楼梯,这个楼梯下面的通道就宽敞了许多,最起码能让人直立行走。
走了十来米,前面出现一道门,我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有一张硕大的罗汉床,一个老者就坐在罗汉床的一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见过他,他就是自然神教逼宫当日,那个在天策大殿上的自然神教老者。
“牧公子,值得吗?”他笑眯眯的问道。
他这没由来的一问,让我愣了一下,但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一路的紧张与奔波早就让我疲惫不堪,我大大咧咧的在罗汉床另一头坐下:“你呢?你们又值得吗?”
没想到这一晚上死了这么多自然神教教徒之后,这老头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第一,那些人已经都是暴露的自然神教教徒了,以李非晚的手段,他们不过是早死一天还是晚死一天的问题,我也只是物尽其用而已。而且他们去救你也都是自愿的,没有人逼迫他们。”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
老头喝了一口茶:“第二,这值不值的,还要看牧公子你脑子里到底有多少东西了。”
他用手指了指我,然后盯着我的眼睛看着。
我明白,他这是在考验我。
如果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抛弃,让我自生自灭,绝不会让我变成他们的累赘。
机会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