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使丫头过来请安,浑似不知杏子出事,只说道,“少夫人回来了,屋里打好了水,请夫人沐浴更衣。”
“蔓儿呢?”
丫头摇头说,“不知道,一直没见蔓儿姐姐,也不知去了哪里。”
杏子没心思再多说话,二嫂说了沐浴后会来告诉自己,怕是别处问不出什么来。
“那六爷回来没?”
丫头笑了,“这个奴婢知道,他一直呆在老夫人房里,不叫出门,老夫人说他犯了失心疯要看住,宫里也告了假。”
杏子听完,心中一片冰凉,连自己儿子都敢称病向皇上告假,何况自己这个外人。
她是真真遇着了狠人了。
杏子三下五除二去了脏衣服,泡入热水中,水里洒了花瓣和艾叶,清香温热。
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一肚子迷团和担忧下,她闭了眼睛靠在浴桶边思考着。
沐浴完,更了新衣,泡了热茶,她才刚坐下,门外丫头就通传说主母来了。
呵!主母?
杏子不动身,二嫂走进内室,屋里连阿萝也不知跑到了哪里。
只余两人相对,二嫂也不客气,在她面前坐下。
“你恨我?”
二嫂低头摆弄着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
杏子劈手夺走杯子,“别在我这里喝了茶又中毒了。”
二嫂叹口气,“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得给我一个辩驳的机会。”
杏子直勾勾瞪着她,“我的蔓儿呢?”
二嫂道,“我说过不管家事,是真心的。”
“但我必须要掌家权,做完我自己的事,我就不再做这个主母。”
她红着眼圈,“我在这院里真心的只信你一个。”
“所以诬陷我喽?”
她摇头,“我知道你清白,到底也没一个人说你下了毒对不对?哪来的诬陷?”
“下毒这件事,是个谜题,迷底是——不必破解,这个家有它运行的规则。我摸了很久才摸清,所以今天是我坐在这个主母的位置上。”
她拿出一把印了主母印的“签条”说道,“这是出门条,门房我换了,见了这个条你就能顺利出门,不过你得保证,以后每天老实向老太太请安,别整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