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世子回来了。”
她应了一声,微提裙摆朝外行去。
越钦踏入且从院,忽亮的灯,渲染一半夜色,仅留的一点醉意荡然无存。
且从院内独留两人。
苗初有意赖着不走:“我做的灯,总得让我看一场。”
“世子妃早就交待过,防的就是你。”
希夷和鸿蒙一人架着苗初的手臂,将他带了出去,然后紧紧守住院门。
苗初见状故意引诱道:“难道你们不想看?”
他们摇了摇头,朝苗初走了一步:“不想。”
希夷还道:“世子妃这舞是只为世子一人而跳,你看了,岂不是让她违背初衷。”
苗初无法,只能离去。
院内千灯冉冉,树下栖乐着芙蓉色锦衣,面纱藏貌,单露清扬窈然的双目。
一落人间双十载,越钦乍见便惊心。
栖乐淡笑,素带往上一扬,凝着清光,照亮娉婷倩影,顿时芬芳摇风,似秋烟初拂水,令人神动。
这是要跟他比艺。
越钦回以一笑,端坐琴台,拨弦追舞,一时之间,忘却凡尘俗世。
秋竹竿裂春冰坼,飘然转旋回雪轻。
栖乐纤手挽花,时仰时俯,时来时往,妙态绝伦,绰约舒意,一段灯下舞形和意协。
月夜会技,舞中逢波。
只此二人,只此一舞。
万物有起有落,舞见收势,越钦微压琴弦,配合着收尾,才起身走下琴台,看着栖乐,声音柔和:“但恐人间废此舞,栖栖,这便是你送我的生辰礼?”
这可不是生辰礼。
是她一直没跳成的韵舞。
栖乐款款走向越钦,一字一顿道:“我听人说,越星纪曾去清影楼,不少姑娘求你一句美。”
“你到底说过几句?”
不用猜,肯定是霖屿露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