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抓着她的手放在脸颊,听她道:“越钦,别怪我自作主张。”
“你说,我明日能站起来吗?还要去面见陛下,不然今日的伤都白受了。”
栖乐的手往上一抹,声音依旧虚弱:“承过你往日之痛,我才更懂你为民的那份执着。”
“这条路,本就是沾血的,总要有人去走,等宽敞了,后来者走起来才会更顺当。”
“越钦,你别伤心。”
“越钦,你先站起来,地上凉。”
天底下怎会有这般傻的姑娘,越钦捧着她的手,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
“越钦,你先起来。”
越钦闻言在榻边蹲着,栖乐拿起一旁的药瓶:“这不是我送你的那瓶?”
这确实是当初越钦为了维持四衢官道的修建,受下三十鞭时,栖乐送的药。
栖乐道:“这药效很好,涂上之后都不疼了。”
越钦从喉咙里溢出一道声音,揭穿道:“鞭入皮肉,怎会不疼,你又想骗我。”
栖乐往外移动一点点,有些高估自己,乍一动又牵了下伤口,她吸了一口气,越钦扶着她,眉毛拧着:“这是做什么?”
“想离你近一些。”
越钦的心伤有些缓解,不知说什么好,帮她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临了,栖乐扯了扯嘴角,面上有一点颜色:“越钦,上次我送药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怪我?”
只是怪她吗?好像还有嫌她搅局。
可当时真实的心境,实在不适合放在现在这种场面来回顾,太寒心。
“都已过去,我不记得了。”越钦道。
栖乐看着越钦,很认真道:“我一直都记得,越钦你给我上了初入燕都的第一课,才不至于让我迷失自己。”
“我们已经进入这个旋涡,只要这些刑罚存在一日,难免行差他错,着了它的道。”
“不过我相信,终有一日,这些加在人身上的刑罚都会变得文明,不再以一针见血的方式呈现。”
这一句话无疑也将越钦骂了一顿。
见越钦沉默,栖乐没有遮掩:“第一个要改的就是星次台。”
越钦也想过改,就是缺了一个契机,如今这个契机到了,他道:“改,那你得早日养好身子来改。”
栖乐点了点头:“我这样明日怕是走不了,你得陪我去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