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说完,放好册子,忽然想起什么:“栖乐,你为何不问我,百姓重要还是你重要?”
这问题,是个史前难题,栖乐才不会庸人自扰。
“护民是你的志向,亦是我的志向,无论你怎么选,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况且,比起这些,在我心中,你安宁喜乐才最重要。”
越钦没有说话,上前躬身将她横抱:“亥时了,陪你睡觉。”
栖乐最近渐渐适应他的一些亲近举止,不似之前那般排斥,甚至觉得温馨,她清醒地分辨一些事情:“你不处理星次台的庶务。”
这会,越钦已经将人放在榻上坐着,蹲着帮她脱翘头鞋,嘴上还不忘回:“明日早些起,再处理也不迟。”
栖乐看着被越钦放在脚踏上的鞋:“其实,这些我可以自己来。”
越钦也已经脱了自己的靴,盘腿坐在榻上:“先让我熟悉一下。”
“熟悉什么?”
越钦嘴角一翘:“熟悉带孩子。”
“你刚刚是将我当孩子哄?”栖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本来也不大,还是小姑娘。”越钦倾身盯着她,发现她容色渐悦:“嗯,会一直是我的小姑娘。”
越钦轻轻碰了碰她:“秋夜凉,你快躺下去。”
栖乐往里一移,缩了进去,越钦替她拢好被褥,下榻灭了灯,才抓起另一床被褥盖在自己身上,放轻动作,睡在她旁侧。
今夜无月,栖乐看不清越钦的五官,只是缓缓抓起他的被褥,徐徐钻了进去。
越钦听到细碎的移动声,看着黑夜中明亮的眼眸,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栖乐被问得莫名,明明是及其寻常的事情,她却汲取了很大的勇气,才回答:“你这边暖和。”
屡次牵她的手,越钦就察觉这个问题,她的手总是凉凉的。
想必也是怕冷的。
听闻月经期间会格外怕冷。
越钦思索一番,左手环着她的后脑微抬,垫在他右臂上,随后自然下落,贴着她的背脊,呈拥抱状。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这样更暖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