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晕渐开,一阵风扫过屋檐,雨落了下来,面前人阴晴闪烁。
栖乐语气依旧平淡,丝毫没有被这声质问唬住:“星纪若是来兴师问罪的,恕不奉陪。”
“你这是承认你有罪了?”越钦冷冷道。
“罪之有无,还不是星纪的一句话?”栖乐抬眸直视着越钦,毫不退缩。
越钦发现他的千方百计,一遇上栖乐就没法施展,情绪也有点无法自控:”若只是我的一句话,你早就置于刑部的刑具之下。”
栖乐冷笑道:“星纪来之前,不就是自以为是,认定我提前知晓而不告知。”
“你敢说你不知情?”越钦的声音淡漠。
“自然知情。”
“你认了?”
“我把书给星纪了,是星纪只看前篇、未看后篇的,这也要怪我?”
栖乐见他不信,又回屋拿了那本《戏谑集》出来,递到他面前:“星纪要不要追补一下?”
越钦接过书重新翻看起来,开口:“渡夭儿之地并非要风水宝地?”
“星纪这是承认自己盲目自信了?”
见他不悦,栖乐跳过这个话题:“雨大了,星纪要是想解决早夭儿的事情,我可以献上一计。”
越钦看向栖乐,只听她道:“星纪不是最擅长投石问路,这会是你的主场了。”
如她所言,福祸相依,经由投石问路,接下来的路很是清楚。
只不过,她怎么就料定他一定会做。
越钦问:“世子妃觉得,我会为了百姓,得罪权贵?”
“世子不是为了百姓,受了三十鞭?”栖乐目光烁烁道。
“那是——。”
栖乐打断越钦的话,抢先一步道:“别跟我说是护梓大人,你真正想护的是百姓。”
她的语气笃定,甚至不失为一锤定音。
这些年越钦做的事情,有人认为他是为太子积攒功德,有人认为他是搏圣上眼球,有人认为他别有所图,少有人信他是单纯的护百姓。
他的真意,被一个他认定为嫌疑犯的人说了出来,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对栖乐的话,越钦没有直接回应,话头一转:“那世子妃哩?你的故乡到底是仰韶,还是月临。”
他能查到,栖乐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