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月影重重,栖乐的声音夹在车轱辘声中,显得急切:“那条路有何特别?”
“事关蒹葭洲百姓的生计,供应花朝节的春花,她们才能等到秋收。”
四时变幻,若无大灾,根本不可能减税。
所以只有一条路,栖乐问:“有什么办法不停?”
“有人以受三十鞭的承诺予以保证。”越意盯着栖乐:“所以,嫂嫂,你要去皇宫接越钦哥吗?”
若早知会如此,还会做吗?
栖乐在心底问自己,她的答案是“会”。
但越钦到底是为百姓而伤,栖乐心底是愧疚的,所以不好面对他:“不了,他应该不想让我看见那狼狈样。”
越意也没有再劝,只是将栖乐送回府,就赶去华英殿。
还未进华英殿的院落,就看到申觞和霖屿站在院门口,依稀能听得鞭打的声音。
栖乐停了下来,霖屿看了她身后,却问:“世子妃没跟你一起来?”
“她怎么有脸来!”申觞冷嗤一声。
尽是冷嘲热讽,说到底他们都未见过,怎么就生了嫌隙。
越意听出这话的恶意,道:“什么意思?”
霖屿推了下申觞的肩膀:“别理他,他现在悲伤过度,尽胡说。”
越意却显得善解人意:“申大人,你还有案子要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跟霖大人守着,无碍的。”
“你看,不止我心疼你,这下公主殿下说话,你该走了吧。”
申觞还想说什么,被霖屿捂住嘴,才不至于让那句“还不是怕我戳他心窝子”的话说出来。
罢了,这一个个的,他也懒得管,申觞待霖屿放手,恨铁不成钢地离去。
院内的声音也停了,越钦趴在长椅上,背上血迹斑斑,好似于他而言早已习以为常。
借力撑起来那刻,都显得游刃有余,倒是霖屿满眼都是心疼。
等他们靠近,越钦已经坐在长椅上,声音显得虚弱:“来了。”
才说完,他抬眼一看,果不其然,一个红了眼眶,一个哭得妆都花了。
他倏地笑了,扯着伤口,吸了一口气才道:“不是,这么多年,你们两人怎么总是这副给我送终的苦样。”
越意抹了下眼泪:“你还笑?”
“自然要笑。”越钦拭去她脸上那一丝残痕:“小越意长大了,这一次竟然没有逞英雄,我很欣慰。”
“是嫂嫂拉住了我。”越意突然有些后怕:“不过这样的话,太子妃会不会怨恨嫂嫂。”
“她能耐得很,不用管她。”越钦轻描淡写道。
看样子越钦哥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