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的双亲没有葬进皇家的醒山地宫,而是澜春园旁的素山。
素山满山冬青,四季皆绿,这时候新旧相接,恰似一朵朵绿花盛放。
越钦提着竹篮沿着石阶而上,霖屿在他耳旁絮叨起来:“我们又来早了,要是晚一月再来,便能见那淡紫色的花,可惜见不到了。”
冬青花开时,肯定要随驾去醒山祭祖。
见不到花开,就好像他注定见不到双亲一样。
他的父王在情山兵变中,为救陛下而死。
同时期,逆贼闯入素山别院,他的母妃为护皇后母女而死。
一个救亲兄,一个救闺蜜,估计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陪伴幼子成长。
越钦拂去这点似有若无的伤感,晕开笑容:“看春枝生芽,还不能满足你。”
“年年看春枝生芽,任谁都不能满足。”霖屿顿了顿,小声道:“况且兆头不好,你刚成婚,就见绿……。”
霖屿意识到不对,顿时咬住舌头,不再说那荒唐之言。
越钦却百无禁忌地接上他的话:“我不会戴绿帽子,她也不会红杏出墙。”
“这么相信她,还不带人来见公婆。”霖屿说话也渐渐大胆起来:“你这长年累月地带我来,王爷王妃都要误以为你得了什么龙阳之癖。”
越钦睨了他一眼:“你哪一次不是撇下礼部事务,欢欢喜喜出来了。”
虽说不喜来爬山,霖屿更不喜待在屋子里反反复复处理庶务,那样让他觉得像是一只磨边转圈的驴子,费力不讨好,空忙活。
不对,怎么绕他身上来了。
霖屿重提上一个话题:“那你干嘛不带世子妃来?”
还未等他回话,霖屿像是发现一个什么糟糕的事情:“你莫不是在某处金屋藏着娇姑娘吧?”
“那我为何费口舌,让你来?”
有道理。
霖屿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你不会娶了她,还琢磨着要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