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一根本不喜欢。
对面的郝秀才也在打量宋言一。
传说宋家这位公子,比女人还女人。
身材雄伟,声如洪钟,面貌粗鄙,性格豪放,像个女壮士。
今日一见,郝秀才只觉得,这哪里是什么女壮士,分明就是个公夜叉!
小主,
明明一男的,那个头,那身板,竟然跟座大山似的。自己一女的,在他面前竟然还要仰望!
那张脸也是丑的要命。
明明一男的,竟然浓眉大眼,鼻梁还那么挺!
那面皮,一点也不细腻,也不白皙。
郝秀才不懂有个词叫做“小麦肤色”,她只觉得宋言一的肤色,跟常年劳作的庄稼人一般,透露出一种风吹日晒的感觉。
完全没有富家公子那种娇嫩白皙,吹弹可破的感觉。
真是丑爆了!
郝秀才只觉宋公子比传说中的还夸张,难怪年纪一大把了还嫁不出去,看着真的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可他有钱啊!
宋家本来就是富商,家里富的流油。这宋言一长的不行,但擅长经营,被宋家掌权的老夫人看中,从小带在身边帮着管理铺子、谈生意。
所以,宋言一仅自己的名下,就有财产无数。
据说良田万亩,铺子、作坊无数。
谁要是娶了他,就相当于娶了个财神爷,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样的男人再丑,再不喜欢,郝秀才觉得自己也能忍。
毕竟他有钱!
想到这里,郝秀才拱起手,朝着宋言一行了个礼:“宋公子,小女郝建,平安县本地人士,有秀才功名在身。初次相见,十分仰慕公子。”
宋言一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丝冷笑。
仰慕?刚才她看到自己后的那种震惊、厌恶和算计,可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宋言一可不是什么深宅大院里的娇娇公子,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察言观色会看人,是他的基操。
这个郝秀才根本不喜欢他,就如同自己不喜欢她一样。却在这里硬装,分明就是有所图。
郝秀才并不好。
宋言一:“既然你我是在相看,不如彼此都坦诚些。那些漂亮话儿也别说了,大家都实实在在的,看看彼此是否真的合适。”
郝秀才嗖的一声打开了折扇:“那是自然,宋公子爽快。”
说着轻轻的摇着扇子,仿佛在尽显文人风流。
宋言一看了,只觉得像只扇扇子的猴儿。
“郝秀才,既然你能来府上相看,想必应该知道,我宋某不是要嫁人,而是娶赘妻。”
宋言一婚嫁适龄期时,也是按着门当户对找妻主的。
可惜他长的实在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审美,那些家里条件不差的,谁也不愿意娶这么个丑夫郎。
那时他也是心高气傲。自己不比女人差,还能挣钱,凭什么还被那些臭女人嫌弃?
宋言一堵着一口气,就是非要找真爱,就是要找不嫌弃自己的女人当妻主。
结果一找找了十年,拖到现在二十四了,更不好找了。
而这十年间,他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宋家的生意发扬光大,更上了一层楼,宋家也越发的离不开他。
于是,宋家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为了能解决他的婚事,宋家开始给他招赘妻。
就如同陆瑶前世古代的赘婿一样,这里的赘妻也是让人不耻的。
住进男人的家,被男人养着,听男人的话,生了孩子随男人的姓,死了还要入男人家的祖坟。
这,这,这实在是身为女人的奇耻大辱!
倘若不是迫不得已,没有女人愿意吃这种软饭!
所以,宋言一再次把事情说明白,他找的,是赘妻。
“这个,郝某是知道的,”郝秀才依旧摇着扇子,“郝某一直倾慕公子的才华,今日一见,更觉很有眼缘。
若是能与公子结为连理,那真是三生有幸!
赘妻对郝某来说,只是一个称呼。
郝某端的是一颗真心,从不在乎那种身外之名。”
当赘妻又怎么了?当赘妻能享受荣华富贵,能吃香的喝辣的,不用为生活发愁啊!
郝秀才虽然有功名在身,但却养活不了自己和全家。
当年她读书考功名,已经耗尽了家里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