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虚妄,一切反转,她才不愿傻傻地深陷其中。
怎奈何,田田看到字迹,眼泪竟如断线珠子般滚落,为何要她这般撕心裂肺地哭泣?
“小瑶。”田田恨自己无用,因为除此之外,她能做的只有抱紧小瑶落泪,“你难受我知道,痛苦也明了,可你需得坚韧。”
这话,这坚韧二字,为何每个人都要对她说?她难道就不能稍许软弱一些?
思绪纷乱,耳边的声音仍在:“小瑶,即便年儿离开了,还有我,大伯大娘,还有星星,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病房里的惨白色调,白惨惨的屋顶、床单、窗帘,一切都映照着病患的苍白,连同小瑶那张憔悴的脸,也显得惨白如纸。“田田,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怎能讲年儿不在了?”
“年儿还在,她不舍抛下我的,她不会抛下这个‘妈妈的’,你说是不是?”
“或许你是做了个恶梦呢,我们也同样梦见,但梦总是梦,不是真的。”
“小瑶,我没胡说,你醒来吧。”尽管田田不愿相信年儿已永别世间,那懂事又可爱的宝贝,怎说离开就离开了?
初闻年儿噩耗时,田田同样难以置信。毕竟,年儿尚不足五载,只是个小娃娃,但这却是事实,长痛不若短痛。
何况,她的嘴总是藏不住事,特别是在小瑶面前,许多真相无法遮掩。“小瑶,今日……要安葬年儿了。”
今日,年儿入土为安?
安葬?是的,真的是安葬?
小瑶的手指如冰凉的玉,寒冷从脉络渗透至心房,挤压着,收缩着。
无法抗拒的剧痛,碎片般的记忆在脑海交织拼凑。
是真的,年儿已真的去了,那不是场梦。
那火势汹涌的浓烟滚滚,历历在目。
陆子成舍弃她们母子,挽救他的心上人宋姗姗的情形,她亦记忆犹新。
他对她露出虚假的惋惜,要她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