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只靠下体思考的动物。”张林同没好气地说,“等吃完饭吧,我们澡还都没洗呢,浑身黏糊糊的,现在亲热也不舒服。”
过了几天,两人的生活渐渐安顿下来。
每天清晨,刘予腾白天去上班,张林同就待在家里打扫卫生整理房间,然后为刘予腾准备晚饭。
在这段日子里,他们的生活简单而纯粹,一天下来无忧无虑的,没有工作带来的压力与束缚,然而,这样的生活并非完美,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钱。
刚来到白泽的时候,父母给了自己一万块钱。张林同拿着这些钱交了房租,押一付一,一下子就花去了七千多,剩下的那点钱只够勉强填饱肚子。
张林同常常会在超市里徘徊,比较着哪个便宜,哪个能放的时间久一点,这和上学那会儿简直是天壤之别,那时的他哪会为这些琐事烦恼,现在却不得不精打细算。
刘予腾:[今天公司聚餐,我晚上就不回去吃了。]
张林同关上手机,随手扔到沙发上,自己起身走进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泡面。
时钟滴答滴答地转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了,张林同他快步走到门口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刘予腾一身笔挺的正装,平日里帅气的脸庞此刻通红通红的,刘予腾在看到张林同的一瞬间,身体摇摇晃晃的,双眼迷离,醉醺醺地就往他身上扑过来。
张林同连忙伸手扶住他,一只手紧紧地揽住刘予腾的腰,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闻到他身上那股刺鼻的白酒味,心疼又埋怨地说道:“你怎么喝这么多?”
刘予腾靠在张林同身上,脑袋耷拉着,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聚餐,和一些老员工喝了点。”
张林同费力地扶着刘予腾往屋里走:“你酒量多少自己知道,喝不下就别喝了。”
刘予腾躺倒床上,喘了几口气:“你还是年轻。”
见他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张林同皱着眉头,语气不悦:“你知不知道你这两点最烦了。”
刘予腾微微一愣:“两点?”
“第一,你和我差不多大,却老是给我讲大道理,还说我年轻?这让我很不舒服,你说你又比我能成熟多少呢,凭什么总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来教训我,第二,你要是想讲你就讲清楚嘛,总是说了个开头就戛然而止,让我自己去猜,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去猜你的想法。”
刘予腾沉默了片刻:“有些酒不是你想不喝就不喝的。”
张林同听到这话,更生气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想的那么卑贱?你又没有一百万的生意要谈,难道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得有点自己的原则啊,不能总是这样随波逐流。”
“我刚到公司,肯定要和老员工打好关系啊。”
“关系好与坏并不是靠喝酒来衡量的,而是看你的口才,看你为人处世的方式,你以为喝点酒,把他们陪开心了就行?老话说都在酒里,但不是所有东西喝酒就能解决的。”
刘予腾还是有些不甘心,说道:“万一以后有事求他们呢,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现在和他们把关系处好了,以后遇到困难的时候也能有人帮忙。”
“你都说了万一,这个世界没有规则,一切都是未知的,人性也是善变的,你就能确定和他们喝了酒,以后真有事情了,他们能帮你?”张林同声音大了起来,“你到时候去和他们说‘我之前陪你们喝过酒,你们就帮帮我吧’是吗?可能在他们力所能及,觉得简单的事情上会帮忙,但如果这件事比较严重,他们可能就不会理你了,而且前者还是在你对他们有利用价值的前提下。”
“所以才要和所有人打好基础啊。”
“我一直秉持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我理解的是你把这些当做投资,但我不想去冒险。”
刘予腾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觉得张林同有点小题大做:“不就是喝个酒嘛。”
“比喻,比喻。”
“他们劝我喝酒,我要是不喝,他们会不高兴的。”刘予腾烦躁地用手抓了抓头发,那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
张林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们劝你喝酒,你要是不想喝就别喝,他们爱不高兴就不高兴,爱生气就让他们生气,你是你,不想做的事就别勉强自己,他们算老几?我还是那句话,他们又不能给你带来多大好处,就别一味地委屈自己去迎合,我不是说他们让你喝酒你一滴都不能沾,喝酒也是一种社交手段,但你得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好好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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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安静。
张林同缓了一会儿,语气平和下来:“每个人的立场、经历都不一样,你觉得对的东西,并不一定适用于所有人。”
刘予腾听了,憨憨地笑了起来:“你不是说最烦我讲大道理吗?我看你现在讲得挺带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