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来却用眼神示意暖香坐下,他坦荡地看着宁安行:“我知道我肯定是惹出大篓子了,你要打我就打吧!只要能换延年阿姊平安无事,让我做什么都行。”
宁安行盯着梅寒来,他一字一句道:“你初涉顺天府,入局尚浅,很多事你都不明白,你现在做的事,我都可以谅解,但你给我听好了,唐延年不是不想报仇,只是,如今她虽身为郡主,却也摸不着头绪,只能等。至于你,顺天府与鱼龙混杂,也许,你进京那日便就有人盯上你了,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帮着你,何况,平安和益寿的死也不是一般人敢沾惹的事,若你真的想为益寿报仇,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只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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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梅寒来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读书,考功名。”宁安行一字一句道,他冷眼盯着梅寒来,“我虽不知阿姊最终想要走到哪一步,若你真的想帮她,那你就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蓄势待发,成为她需要时,最锋利的剑。若你信她,则大仇能报,指日可待。若你还像现在一般惶惶不可终日,那我便只能劝你还是早日回乡,不必在这京都蹉跎。这样的你,只能成为别人牵制她的掣肘。再者,功名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掉给你,自古以来,读书治学之人,哪个不是头悬梁,锥刺股,才有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你出身寒门,应当比我更懂这个道理才是。”
梅寒来有些错愕地看着宁安行,可他却觉得似乎有一股气流涌入了全身的经脉,他又是震撼,又是动容,又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大道至简,而他,却试图去走弯路。
他看着宁安行,胸口因情绪激动而起伏。
宁安行却以为他并没有听进去,他松开了梅寒来。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对你说,也是最后一次,若你想回乡,我可以给你银子安顿你,日后,你在清水县也可以过得清闲富足。”宁安行道。
“伯寿兄。”梅寒来打断了他。
“嗯?”宁安行疑惑看着他。
梅寒来站起身来,执手对着宁安行深深一拜。
“伯寿兄所言字字珠玑,多谢伯寿兄忠言逆耳。”梅寒来道,他的眸光也坚毅了起来,他一字一句道,“从今日起,仇,只在寒来心中。”
宁安行松了一口气,他朝着梅寒来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梅寒来看着宁安行,他也笑了,他感慨道:“延年阿姊身边有伯寿兄,想来,益寿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