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郎风光霁月,臣女……臣女……”唐延年紧张得磕巴了起来。
她是为云水止心动过的。
或许是她从未见过如他这般如同清风明月拂山涧的人,或许是因为他总是会在她窘迫时小小的维护她那有点可怜的自尊心。
可她身上背负着弟妹的血海深仇,背负着母亲辛苦一辈子,却不能够被人知晓的酸涩。她的挚亲都受尽了苦楚,她怎敢独自一个人就迈向新的生活啊!
圣上的旨意,又何尝没有要她放下执念的安抚之意呢?
“若非是极好的儿郎,朕怎敢许配给你啊!”皇帝笑道。
唐延年平静了下来,她低垂下眼睑,脑子里都在酝酿怎么拒绝。
皇帝却先发制人道:“你先别想着回绝朕,朕想告诉你,机会只有这一次,这京都有无数小娘子可都盯着别尘,若你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唐延年心中的那抹果决瞬间被切断了,她心里头的念头非常强烈。
她是舍不得的。
她舍不得就此拒绝掉她唯一靠近云水止的机会。
过往,那被她按压在心头的悸动犹如幼苗被淋上了雨露一般,缠绕着她的心间疯狂的生长。
“这孩子是高兴糊涂了,不如,圣上先给她点时间想清楚,圣旨迟些时候再下也不迟。”皇后出言斡旋。
“也是,这样的大事,确实该考虑考虑,那就听皇后的。”皇帝道。
唐延年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她迫切道:“臣女叩谢圣上,叩谢皇后娘娘。”
皇帝叹了一口气:“现下,延年也算是好事成双了,只是,那娇娇儿的婚事,确实让朕难下定论。”
皇后的眸光一转,显然,皇后是已经知晓了的。
皇后叹了一口气:“不如,本宫替娇娇向圣上讨个恩典吧!”
“嗯?”圣上有些疑惑,他看着皇后,“不知皇后是看上哪家的郎君了?”
“依臣妾看,傅相家的那孩子,就挺不错的。”皇后道。
皇帝的眸光出现了一丝波动,他看着皇后:“为何?”
“那孩子出生确实是不大好,可本宫看着,他品行不错,人也踏实,他日,定能建功立业,娇娇跟着他,一无公婆蹉跎,二是前程似锦,有何不可?”
皇帝对宁安行的芥蒂消散了不少,但他心中到底顾忌着他是宁兴宴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