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令然虽懂事,但性子也是过于软了,又生怕给她添一点麻烦,又怕底下的弟弟妹妹被人嫌弃,这一来二去,便只能自己委曲求全。
可偏是那个最小的主意大,也太不愿意委屈自己了,竟造就了如今这个局面。
“你们就算是来找我也没用啊!我前脚把她放出来,她后脚就跑那观子里去了。”大夫人也发起了牢骚。
这些日子,五娘子在祠堂罚跪,她心里又何尝好受呢?何况,五娘子年纪小,家中这些郎君和女娘们,唯独她是最被宠的。昔日被徐修承夫妇教养的时候,更是要那天上的星,她们夫妇都会想着法子去给她寻。
只是如今,她想要的并非是她们这些人不愿意给,而是她偏要坚持自己的责任,非要走偏路不可。
“阿娘,五妹妹最是娇惯,这都跪了三天了,她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住啊!”唐鼎带着心疼恳求。
二娘子也跟着道:“是啊!她一连在那贼匪窝里数日,方才回来您就罚她,她若是病了,又有个好歹,可怎生了得?”
“让她跪!如若不然,还不知她要怎般的无法无天。”大夫人厉声道,语气间,还带着未消的怒意。
“阿娘,以往您罚她,不消两个时辰,她都哀声怨道,哭天喊地的,如今都三天了,她都不曾服软,在这么耗下去,我是真担心她有个好歹。”唐鼎继续劝。
“你们都来逼我,我能有什么法子?我拼了命生下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来找气我受,我的委屈对谁说去?”大夫人说着,眼睛就酸涩了起来。
她在儿女面前一向都坚强,但此刻她却很难平静,眼泪顺着眼睑就滴落了下来。
她何尝不想求一个儿女平安顺遂,可终究时势造化不如人之所愿罢了!
“不如,让郡主劝得试试?”余嬷嬷开口道。
“元娘?”大夫人错愕了一下。
唐鼎的眼睛一亮,他赶紧拉着二娘子起身,激动地看着大夫人道:“母亲,或可一试!”
“连我们这些人的话她都不听,她如何肯听元娘的。”大夫人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