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圣上当即应当派人,前往易受黄河灾害的安阳、范县一带,探明灾情。”政通史出列道。
“何人能去?”皇帝问道。
满朝鸦雀无声,无一人说话。
云水止站了出来,仪态端正,依旧是清风霁月。
他伏身一拜:“臣愿去。”
太子看了云水止一眼,他咳嗽了一阵,平复下来后,直接拜在了地上:“启禀父皇,云卿在京都,有革新吏治的重担,儿臣不才,愿亲自代父皇走一趟。”
“光儿,你的身子……”皇帝眼中充满了担忧。
太子语气激昂道:“重灾之后,必有大疫。再者,储君亲临,也能让那些百姓知道,朝廷没有放弃他们,父皇也将他们试做自己的子民。儿臣个人得失,与千万百姓相比微不足道,儿臣恳请父皇准奏,以百姓为重,若再有延误,引起民怨,恐动摇国本啊!”
他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他看着皇帝,眼神诚恳而炙热。
皇帝的目光松动了,他叹了一口气:“罢了,就听你的。”
随后,皇帝有些疲倦,他挥了挥手,道:“退朝吧!”
他说完,又深深看了一眼宁安行和唐延年,他犹豫了一下,道:“宁家那个,还有郡主,留一下。”
太子担忧地看了一眼唐延年和宁安行,唯恐他们会被为难。
太子走了几步,又回身道:“父皇,儿臣以为,军情为先,想来,永平侯还等着您的旨意呢!”
皇帝看了太子一眼,他罕见地解释道:“朕并非为难他们,朕还有几句话要交代。”
太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朝着唐延年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这才缓慢走出了大殿。
唐延年回头看了一眼,太子的肩膀因咳嗽而轻微的在抖动,她仿佛看到了大齐屹立不倒的脊梁,只是,她也不知道,这脊梁还能再撑多久。
等众人都退下后,皇帝才目光深邃地盯着唐延年和宁安行,原本大殿嘈杂尚且还好,现在,唐延年就这样直面皇帝,她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