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行的脸一红,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我当时大脑一阵空白,整个侯府,我只觉得你这里安全。”
唐延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正色看着宁安行:“你就不担心你来我这里,让人误会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不担心。”宁安行道,他笑了笑,“那日我走后,连着帮你盯了好几日,你院子里被人安插的眼线早就撤了。”
她自然知道眼线被撤了,那些眼线,也都是在宁安行提醒过她后,她特意设计,对二夫人引君入瓮的手笔。可这样的后宅之事,竟直接被宁安行说出来了,她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坦的。
唐延年一怔,她有些牵强的一笑,问道:“你盯着我的动向做什么?”
“你救了我好多次,我多注意一下你的安全不是应该的?”宁安行坦率的回答。
唐延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也知道,自己自打入京以来,帮过她最多的人就是宁安行和云水止了。
“我救你也是因为你对我数次相救。”唐延年也坦率道,她对着云水止莞尔一笑,“这样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嗯。”宁安行点了点头。
“我到底是女子,你往这里跑,难免落人口实。”唐延年道。
她话里话外,是让宁安行和她保持距离。
宁安行自然是懂了,他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司玉。”
宁安行背过了身去,他犹豫了一下,又回头对唐延年道:“你五妹妹拦住了司玉,司玉见你三妹妹跟着,让我来处理一下的。”
唐延年眸光一沉,心中莫名的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她暂时遏制住了自己的揣测,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宁安行。
“伯寿。”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
宁安行一怔,他没想到,唐延年竟然叫了他的字。
通常,直呼男子“字”的都是为表尊重,或是为表亲近。
听她这么一叫,宁安行瞬间喜上眉梢,他回头看着唐延年。
唐延年道:“你既叫我一声阿姊,那我有些话就需得和你讲明了。”
“嗯?”宁安行见她这样郑重,心中有些疑惑。
唐延年的眸光似水一样平静,声音不急不缓地看着他道:“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世人都要你背着父罪前行,若你自己也下意识觉得你有过错,将这罪责囊在自己肩上,那便是你自己为自己画了一条死路。”
她静静说着,眸光越来越深邃:“你父亲当年在乱世身居高位,死在他手下的人甚多,若是人人都来找你复仇,你有几条命来挨个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