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话锋一转,眸光坚毅道:“但我相信,若人人都如云侍郎一般,朝堂风气可正,民生可保。”
云水止怔怔地看着她,他见过唐延年工于心计的一面,也见过她虚与委蛇,也见过她被人污蔑时,巍然而立,也见过她此时眸光坚定说出他心中所求。
一时之间,云水止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多谢郡主。”
“公堂一滴血,民间千行泪。”唐延年悠悠道,她眸色深沉起来,“这是我在清水县时常听人说的,我弟妹那案子,死的也不止我弟妹,清水县的县令是个好官,他也因我弟妹的事牵连,还望云侍郎也能竭尽所能,也还他一个公道。”
“好。”云水止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见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宁安行就凑到跟前来,他那双杏眼灵动狐黠,似乎有在打着什么主意一般。
果然,他漫不经心地问唐延年:“阿姊,话都说完了,是不是该翻墙回去了?”
宁安行说着,还刻意颔首,指向了屋顶的方向。
唐延年顿时很是窘迫,她轻轻点了点头。
宁安行道:“那我送你一程。”
他说完,不等唐延年反应,就抓起了唐延年的衣领。
唐延年惊慌的闭上眼睛,但也就是瞬息之间,她就稳稳落在了地上。
宁安行见她肢体躲闪,他端详着她,问道:“阿姊,你不怕别尘,怎的就这样怕我?”
唐延年心中鄙夷了一番,宁安行处事乖张,总是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云水止清冷无双,端方持正。
两相比较,她当然觉得宁安行危险。
她是这样想的,但她不能说出来。
她只能轻咳了一声,后退了一步,和宁安行保持距离,客气道:“多谢宁小郎君相助,你我男女有别,我就不送你了。”
“装!继续装!”宁安行对她想划清界限的举止十分嗤之以鼻。
“我没装。”唐延年道,她看着宁安行,想了想,还是道,“我五妹妹性情单纯,她也是个固执的人,她给你的那封信是想送给司小郎君的。”
她顿了顿,又道:“你与司小郎君情谊甚笃,因此,希望宁小郎君能卖我一个人情,帮我转告司小郎君一声。”
唐延年说完,带着期许地看着宁安行。
宁安行愣了一下,他笑了出声:“原来不是给我的啊!真好!我就想着,她是你妹妹,她若真是心悦于我,我可真是头发都要愁掉了。”
他见唐延年脸色不对,连忙收住了笑,一本正经问她道:“你想要我转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