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唐延年婉拒道,她的神情老实又憨厚,“我们乡下人最重承诺,我既然答应了夫人,那就不会让夫人为难,我家主母那里想,我会同她解释的。”
“你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傅夫人复杂的看着她,感慨道。
说好听一点是实心眼儿,说难听点就是傻了。
唐延年笑了笑,她面露一些腼腆:“宁小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再说了,夫人您也不是故意的。”
傅夫人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扶着唐延年出门,路上又给她道了好几次歉。
她目送着唐延年上了马车后,心也没能掉下来,她不断祈求着唐延年是个能说到做到的人,如若不然,她嚣张跋扈,打伤官眷的名声传出去,只怕日后傅水瑶议亲都难了。
傅夫人回到院子里,她见宁安行还立在原地,看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儿一般,傅夫人疲倦地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行了,回去吧!”
宁安行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三鞭子同以往而言真的算不上什么,可他满脑子都是唐延年。
她的身子那么单薄,又矮了他一个头,她是怎么受得住这一鞭子的?
可他又想到了傅夫人低头的那一刹那,他心里头又有些五味杂陈。
这种情绪十分复杂,他不是没怨恨过傅夫人对他这不公的管教,但他也知道,傅夫人不是什么坏人。
她只是投鼠忌器。
傅夫人揉了揉眉心,她停下了步伐,侧眸看了宁安行一眼:“这是我最后一次管教你,你好自为之。”
宁安行听着这话,他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心里头有些不安。
“舅母……”他惴惴不安唤了一声。
可傅夫人却没有理会他,她挺直脊背,朝着前方走去。
日头慢慢沉了下去,夜色悄悄的来临。
傅德运端着一盘药,亲自来敲了敲宁安行的门。
宁安行打开了门:“舅舅。”
他不安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