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轻轻皱了皱眉，硬生生道：“可有帖子？”

唐延年一怔，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守卫：“没有长公主的帖子，你便进不去。”

就在唐延年不知该当如何的时候，女学门口的小女娘们都围着一个小女娘窃窃私语。

小女娘捏紧了衣袖，眼中的泪都要落下来了。

她带着哭腔问：“为何不让我入学，女工也好，策论也好，我都是前几，就连诗词，我也从未落于人后，你们为何平白无故不让我进去。”

一名四十来岁的女夫子端起架子，走到了她的跟前：“你被司家退婚，已坏了清誉，若留你在女学，其他的小女娘应当如何自处？我念你素来勤勉，不愿与你为难，你自行去吧！休要在此处纠缠，隔壁便是国子监的士子们，若你闹得惊动了他们，只怕日后在这顺天府都无立足之地了。”

小女娘神色凄婉，她轻轻摇了摇头，眸光凄惨黯淡：“可被退婚不是我的错，是那司玉一心痴迷青灯古佛，不想娶妻，我们两家商议后，这才废了庚帖，为何，就成了是我坏了清誉？”

“你已定亲又被退婚是事实，你不要在这里和我纠缠了，纵然长公主来了，也不会让你踏进女学，毁我们女学的声誉的。”女夫子的态度格外的强硬。

唐延年的心猛的被触动了，一如那日，她做白鸭替人受过，跪在菜市场前，执行者问她可否知错。

错在何处呢？

错在她们身为女子，却又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吗？

又或者是，错在她们没有认命，成为男子的腰间的挂件，生出了自己的想法，试图反抗这些规则。

“夫子，若你不肯收我，那便是要逼死我啊！”小女娘声嘶力竭喊道，她受了极大的刺激，一阵眩晕，身子跟着晃了晃，险些倒在地上。

周围的小女娘都窃窃私语，都在质疑她被退婚这件事，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她。

唐延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伸出手来，扶住了那小女娘。

小女娘的眼睑上犹挂着泪珠，她怔怔地看着唐延年，低眸颔首道谢。

唐延年望向了女夫子，她朗声道：“这小娘子尚未嫁人，如何能以名节束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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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夫子的眼睛如炬，仿佛要将唐延年盯穿一般。

“你是何人？”她略带倨傲地问道。

三娘子和四娘子也在围观小女娘中，三娘子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倒是四娘子，她嘴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颇为耐人寻味地看着唐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