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大夫人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娇娇知错了还不行吗?”
大夫人的神色依旧没有半分松动。
唐延年感激大夫人对她的维护,但她也能看出来,大夫人是在以身作则,也是在为她立威,让这府里的人再无一人能够看轻了她。
“大夫人,延年……”唐延年看着她正思量着如何开口。
“不必多说了,我心意已决。”大夫人直接打断道,她深深看了一眼唐延年,“一切有我给你做主。”
唐令嘉慌了,她上前,瞪了唐延年一眼,又抱着大夫人的胳膊道:“阿娘,我去跪祠堂,我今后都不会再说这种话了,大姐姐是郡主,郡主也只能是她。”
她又泪眼朦胧地看着唐延年:“我错了,我不该丢你的东西,也不该质疑你的身份。”
她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唐延年看着她就不由得想到了益寿,益寿从未有过这样的一面,她们姊妹三人像烂泥一样活着,平生最大的夙愿就是吃饱穿暖,又怎能有这样被父母言传身教的机会。
唐延年拿起手绢,想要替唐令嘉擦掉眼泪,她却有些别扭的别过了脸去。
唐延年只好有些尴尬的缩回手,她叹了一口气:“我没怪你,你也别怪大夫人对你严苛了,她是做母亲的人,对你一言一行的约束都是为了你好。”
“不用你管。”唐令嘉又要发作,但她触碰到了大夫人的目光,只好又垂下了眸子,轻轻揉了揉她的鼻尖。
“现在就去祠堂吧!”大夫人不容置疑道。
她说完,牵起唐延年的手,朝外走去,走到门槛处,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唐令嘉,浅浅叹了一口气。
大夫人只把唐延年送到了门口,又嘱咐下人把一应吃穿住行都安顿好了,她就离开了。
夜幕缓缓落下,唐延年把带过来的行囊打开,她的包袱里很空,除了几件贴身的衣服,有的只有益寿手中的那颗鸡蛋。
她独自捧着鸡蛋,走到小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用手扒了一个小坑,又烧了许多黄裱纸。
她对月祷告:“平安,益寿,若你们在天有灵,必要保佑我此次顺遂,找出杀害你们的真凶。”
忽然,她听到了树梢颤动的声音,她抬眼看去,吓得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