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的脸庞依旧苍白的不像话,深深喘息了几下,推开月灯送过来的茶水,凌乱的发丝从后背处滑落至胸前,她失神的看着不远处的地毯,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额头上又涔涔冒出汗来。
心口那股剧痛好似还能回味出两分痛意,她紧紧拽着胸口的衣襟,心跳得很快。
模糊不清的声音渐渐清晰,一声声惊慌担忧的声音传来,她最后长吸一口气,侧头看向了站在床榻边垂首站立的吴府医。
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朝着吴府医问:“我怎么了?”
吴府医有些为难地看向沈微慈:“刚才我替夫人把脉,脉象平稳,并无大碍,老夫也不知晓夫人到底怎么了。”
说着吴府医看向沈微慈问:“夫人可还有哪里不适?”
沈微慈长缓出一口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半阖眼低声道:“我小睡起来忽然心口剧痛,没有征兆的疼,且是我承受不了的疼。”
“吴府医,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吴府医眉头紧皱的摸着胡须,思索了半晌才道:“心胸疼痛,多为绞痛或是刺痛,夫人是属于哪一种?”
沈微慈闭眼回味一下,才低低道:“应该是刺痛,却不似针扎一般的刺痛,像是心口忽然缺了一块,痛得浑身无力,几乎快要疼死过去。”
那股疼实在太过于猛烈,痛意堪比身体被撕裂,让她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悸。
吴府医听罢沈微慈的话,便道:“寻常胸痛,多是固定痛处的,一般是暴怒劳累后瘀血在心,或是积郁积劳导致,只要活血通脉便能止痛化解。”
说着吴府医皱眉看向沈微慈:“夫人最近可有劳累或是情绪大动?”
沈微慈摇头,她近来心态平和,因着有身孕,万事都小心翼翼,就连账目多也叫账房的来看,她再过一遍。
国公府内外的事情,谭嬷嬷帮她处理一些,她寻常只见见管事,分处理国公府的一些事。
宋国公府每处都有分工,即便她丝毫不过问,按照以往惯例,也能运行些日子。
吴府医便道:“那许是夫人近来怀了身孕,身体情绪有些变化,再静养些日子看看,看还会不会胸痛。”
沈微慈看吴府医也说不出什么来,心下一紧,又点点头,问:“孩子有没有事?”
吴府医忙道:“夫人放心,并没有伤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