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才刚用了早膳,宋老太太带着身边的人就很快赶了过来。
老太太一来山水居,不是往主院去的,直接往兰茵院去。
此刻沈微慈半靠在床榻上,手上端着燕窝,听着谭嬷嬷进来传来的话,又往嘴里送了一勺,才淡淡道:“嬷嬷不必管老太太,我现在在病中,老太太又没往我这儿来,我不去迎也没什么。”
说着沈微慈将空碗放到月灯手上,又用帕擦了擦嘴角:“再说我只等着就是,老太太定然会来我这儿来的,也不急。”
沈微慈这话说完没多久,帘子外头燕儿就匆匆跑进来了,站在沈微慈床头低声道:“夫人,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那神情瞧着有些吓人,该不是过去没见着郑容锦,就过来找夫人问罪的吧。”
沈微慈不语,又低声道:“没事,你先出去与老太太说我还在榻上没梳妆,让老太太等我片刻起来。”
燕儿应了一下,又才出去。
沈微慈从床榻上坐起身,让月灯去拿衣裳过来。
只是月灯才刚将衣裳拿来,还没给沈微慈穿上,就听见帘子外惊慌的声音:“老太太,夫人这时候还病着没起来,老太太要不先等等。”
沈微慈知道宋老太太已等不及她起来了,便披着外裳坐在床头,摆手让月灯和谭嬷嬷站在一边,她手上捏着帕子,等着宋老太太进来。
也才不过两瞬,宋老太太就从屏风后头进来,见着沈微慈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就这么容不得她,这么急的将她给送走了?”
沈微慈用帕子捂着眼睛,眼里含泪,面上带着惊讶的问:“老太太说什么话?孙媳听不明白?”
宋老太太冷冷的眼睛看着沈微慈:“我知道容锦这回做错了事,对不住你,我昨晚也给璋儿说了,让璋儿实在容不得她,就不让容锦做他的侧室就是。”
“我给容锦再找门亲事,不管亲事好不好的,总之在京城,也常能过来陪我。”
“她对你还有什么威胁,这你都容不了,非得送走她?”
这些沈微慈并不知晓,宋璋昨夜回来也没与她说过这事。
但沈微慈觉得,即便是她知晓,她也不会愿意让郑容锦留在京城嫁人的。
郑容锦的心思深,她在一天自己就要防着一天,况且她还能时时被宋老太太叫回来回宋国公府陪着,对她来说半分好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