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听竹居,院子内的屋子里已经燃起了烛火,她看向里头的剪影,两道人影交叠,时不时传来几声女子娇柔的声音。
门童进去传话,没一会儿沈微慈走进去,随着下人掀开帘子,她看见父亲站在桌案前,正意气风发的书写大字,旁边一娇小貌美的女子陪在身侧,纤手一边研墨,又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沈荣生夸赞着。
沈微慈看了一眼,又喊了一声:“父亲。”
沈荣生见着沈微慈过来,笑了一声忙搁下笔走过来沈微慈身边笑道:“微慈,你回去与宋璋说说,看能不能将我的官职也回到原来的品级上去?”
“我毕竟是宋璋的岳丈,在京城为官这么多年,这岁数还是个七品,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说罢他语重心长的看着沈微慈:“我是你父亲,我的官职好了,你说出去也好听不是?”
沈微慈看了一眼沈荣生儒雅的脸庞,他这个岁数身形依旧颀长削瘦,如今看着更年轻了几许。
旁边貌美的妾室恭敬又崇拜的站在他身后,好似占尽了得意事。
沈微慈在来的路上边想到父亲可能会说这事,没成想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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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何脸面说出来的。
沈微慈不想与自己父亲多周旋什么,只低声道:“我嫁给夫君从来不管朝廷的事,夫君也不喜我过问。”
“父亲的升迁又岂是我能做主的?”
说着沈微慈微微一福利,低眉道:“此事父亲再勿找我,我不会管朝堂上的事的。”
“如今天色已晚,我该早些回去了,父亲保重身子。”
说完沈微慈一转身就走了出去。
沈荣生呆呆看着沈微慈的背影,开口只一个你字就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觉得这个从前听话的女儿好似一下子抓不住了。
又或许他从来没有抓住过。
从听竹居出去,天色全黑,身边丫头提着琉璃灯笼,才走到一处岔路出,前头突然钻出一个黑影,几个石子将琉璃灯打碎,紧接着就将沈微慈扯过来,捂着她的嘴就抱着她往另一条小路走。
月灯被这忽然来的变故吓得大叫一声,还要叫着追上去的时候,面前又忽然拦了个人。
琉璃灯被打碎,她也看不清人,又见一个黑影,以为是同伙,扑上去就往那人影身上打过去,还不忘捏着人的手用力咬下去。
伴随着一声低哼,凌霄一把提起月灯的后领子拉开她:“怎么属狗的么?”
月灯一听这声音,熟悉的很,反应过来立马捏着凌霄的衣襟大哭:“你怎么来这儿了?世子是不是也来了?”
“我家夫人被贼人抓走了,你赶紧去救夫人!”
凌霄头疼的稳住月灯:“我在这儿能让贼人抓走夫人?”
“那贼人是世子!”
人家玩情趣呢。
月灯呆呆的听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迟疑的看着凌霄那张看不清的脸:“你说劫走夫人的是世子?”
凌霄弯腰将碎了的琉璃灯捡起来,拿出火折子点了火,又放回到月灯手上:“不然呢?”
“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建安侯府劫人?”
说罢他映着烛光抬眼看向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月灯:“再说了,你当我这暗卫吃素的?能在眼皮子底下让人被劫走。”
在重新亮起的烛光中,月灯看清了凌霄的脸,旁边的禾夏也松了一大口气,抹着泪:“真真吓死人了。”
凌霄站起来,抬起手腕看着手背上的牙印,又看向月灯:“真是往死里咬,我的手要拿不了剑了,我得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