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三婶,赵五婶,还有白嫂子…”罗桂玲给苏白芷介绍。
苏白芷认识赵翠梅,其他几个婶子只认脸,叫不出名字。
木柴噼啪烧着,火光把几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放大好几倍。
打完招呼,大家热络聊起来。
聊化肥价格,豆子收成和今年甘蔗收入。
棉花早收了,但家里想打棉被给儿子结婚的棉花凑不齐。
苏白芷安静地听着,边吃熟花生。
赵五婶:“听说明年有收棉花的机器落地,不用手工摘了,
不知道贵不贵,太贵请不起机器。”
“谁说不是呢?我家狗子不愿意回来种地,说地里刨食刚够温饱,没法娶媳妇。”李三婶叹口气,家里只剩她和老伴,唯一的儿子出打工,女儿也都出嫁了,家里冷清。
“你家狗子鬼灵精,不用操心了。上次还带对象来粉店吃粉,看见我闹个大红脸。”赵翠梅安抚一句,满眼羡慕。
现在她听女儿说外面的新鲜事,知道改革了,不用死守家里的地,也能赚钱买粮食吃。
罗河村耕地能用来种粮食的不多,甘蔗收入一年比一年少,费时费力还熬人。
年轻人有门路的,背上包就去广城,深城打工了。
有些寄钱回来,家里才起了青砖房。
李三婶眉眼舒展:“姑娘是隔壁高岭村的,今年过年回来办酒席,到时你们都来吃席。”
罗桂玲:“巧了不是?我家大儿子过年也摆酒席,十桌,到时大家一起来。”
苏白芷知道她说表哥的喜酒,心里惊讶。
外公外婆刚走,不忌讳?
宁城那边忌讳这个,最快过一年才办红事。
“你婆婆不忌讳?”赵翠梅忍不住问,青省这边最忌红白事撞,说兆头不好。
儿媳妇上门那天又发生那样的事。
罗桂玲摆手:“我婆婆说,死人不挡活人的道,不能委屈人家姑娘,该办的事不能拖着,
再说,村里这样的事还少吗?以前后山那一片……”
她突然顿住,鼻子酸酸的。
白嫂子眼眶一红:“是这个理,咱们村不忌讳这些,你婆婆说得对,
以前咱们罗河村,年前各家门头挂白绫,谁家都有几个牺牲的,不容易……”
气氛变得凝重,说到这,几个婶子都在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