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现在还好吗,回不来的话,过几天爷爷九十大寿,我能用你的名义给他带句话吗,私下只跟他一个人说的那种,他等不了几年了,稍微给他个念想也好。”
“我人是挺好的,但捎话不行,否则我也不会一直玩失联,被逼无奈找你要钱还千防万防,至于什么时候能回去......”安黎直到六十秒的语音极限到了也没能想出个准确答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了下,打字回了两条信息过去。
【虽说是他们罪有应得,但医生的本职是救人,可我干的却是杀人和审讯的脏活。】
【哥,我手脏了,洗不干净了,也回不去了。】
相慈宁看着安黎发出的两条短息,面上没露什么情绪,心底却想这说的什么话,和交代遗言似的。
那头的顾在川也是这么想的,气得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安黎这哪敢接啊,是让他哥看自己裸着半身又受伤的肚子,还是看那头已经发凉的尸体啊。
他急忙挂断电话又回了两条短信过去:
【对了,哥,我当年拿到部门第一了,所以我去了在那时最需要我的地方。】
【勿念啊,记得给钱,下次联系时间不定,要看我这楼什么时候第三次被炸。】
发完这两条短信,他又发了个段语音过去,“哥,刚开个玩笑,别生气啊,反正我归期不定就是了,别用我的名义捎话了,别让外公对我有太多念想了。”
说完,他毫无留念地将手机卡拆下来,藏到自己齿间曾经用来藏自杀毒药的地方,换回了在宁省分局用的手机号。
做完这一切,安黎没事人一样地撑着桌子站起来,刚要伸个懒腰就听相慈宁问:“安黎,你不想家吗?”
怎么可能不想家,安黎来宁省分局没两年就想家了,可没有相慈宁的宁省分局乱得厉害,廖济昌又是个爱记仇和报复的卑鄙小人,哪怕他们暂时不追了,这人也会变着法子给他们找麻烦。
那时候有人扛不住思乡之情,在假期时偷偷回了趟老家,没过多久他的家人被抓了,成了威胁他的命门,到最后自己死了,家人也没救回来。
有了这事,宁省分局的人别说回家了,连家人的名字都不敢提,有人甚至求着总局那边别藏行踪了,直接弄个死亡证明,让家人权当自己已经死了。
安黎也是一样,到现在也不敢回,他是宁省分局的老员工,也是唯一一个不缺胳膊少腿能继续任职的老员工,所以他不知道当年的钉子有没有把他的情报泄露过去。
他不敢赌,也不敢回。
哪怕因为资金不足,迫不得已联系表哥,安黎也费尽心思绕好几个弯子,弄了个新的手机卡,注册了一个新号才去找。
现在听相慈宁问这出这个他日思夜想的问题,安黎反问道:“组长,你想家吗?”
“安黎,我没有家,二十年前就没有家了。”相慈宁眉间的红印莫名艳了几分,周遭的温度也瞬间降低不少,“没了家的相慈宁不再是相慈宁,我只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复仇的恶鬼。”
今夜的天不好,彻底瞧不见月光了,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鸦叫,屋内又是刚被枪杀的尸体,脑袋歪在一侧,眼睛睁着无人阖上。
里外都是阴恻恻的,中间的房门处又站了个一身黑的人,说话时怎么都透着股阴气,面若艳鬼,实为恶鬼。
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吓死了,但安黎将刚未伸完的懒腰伸完,似是牵动了腹部的伤口,他倒抽一口凉气,又忍不住“嘶”了声,才慢悠悠地调侃道:“挺好的,这地方也就恶鬼才能镇得住,你要没来啊,指不定现在成鬼的就是我了。”
相慈宁站在边未动,安黎出门时侧身同他擦肩而过,沾血的黑风衣擦过染血的白大褂,互相沾染了几分血腥气。
血腥气有些浓,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谁沾染了谁,其间似乎还夹杂了些许烟草的味道。
相慈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