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缱绻38

“你他妈还好意思提?!”贾德义拿起桌上的玻璃茶杯朝地上狠狠一摔,“是!你是让老子发了大财,但是呢,这些事一旦暴露,我下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待着。”

不等谢翊川说话,他红着脸,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怒道:“关那些人的地方已经发现了,所有守卫都死了!戚月他们也被救走了,我这时候搞个大动作出来,不明摆着说我和这些事脱不了关系吗?”

在谢翊川越发难看的脸色中,贾德义继续道:“实话告诉你,侯涅生为了上你这节目,砸了几个亿出去,我上哪给拿两倍的钱再去收买那些人,那天直播时上一个个都不接电话,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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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翊川,这他妈就明摆着是冲我俩来的,而且我不信侯涅生有本事拿几个亿的流水砸进去,想也知道他幕后还有别人,是那些人叫他这么做的。”

“你真想我俩也走到钱程那批人的地步吗?查封的查封,进去的进去,还有个连命都丢了!”

贾德义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他咬着牙,有些无力地反驳道:“那你要我怎么办?就这么让他上我的节目,跟我正面对上?”

“他上节目也是为了抓你我的把柄,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当是正常录节目不就行了,安分个一年半载,等风头过去不就好了。”贾德义的语气理所应当,“再说了,我就不理解了,你到底怕他什么?!”

“总共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一起上个直播,在观众面前做做互动,又不是让你俩躺一张床上睡觉,你到底在怕什么,究竟有什么可怕的?!”

谢翊川是贾德义花大手笔捧红的,最开始更是没少蹭各种大牌艺人的热度,而十年前,侯涅生已经摘得影帝的荣誉,人气更非寻常艺人可比。

可偏偏谢翊川就是拒绝蹭侯涅生的任何热度,无关黑红的问题,甚至连各种颁奖典礼都要和对方避开,绝不能有任何碰面的可能。

面对贾德义满不在乎的质问,谢翊川咬着牙,像憋了一肚子的话即将骂出来,可他又支吾着迟迟没有开口,又或者不知如何开口。

谢翊川确实不知如何开口解释这件事,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对侯涅生的恐惧从何而来。

第一次在电视上看着侯涅生时,谢翊川就觉得恐惧,对方温和礼貌的笑容在他看来充满了嘲弄和戏谑,平静的眼神冷漠而残忍,像是在看什么恶臭的垃圾,嫌弃到了极点,也厌恶到了极点。

当参加大型颁奖典礼,哪怕中间相隔了无数人,谢翊川在见到侯涅生那张绝色的脸时,更是有种濒死的错觉,千刀万剐一般的痛感席卷全身,还有一种渗透灵魂的羞耻和绝望,让他想死,却又怎么都死不掉。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就是如此罢了。

每到这种时候,谢翊川光是维持形象地坐在椅子上就用尽了全部力气,身上的每一寸汗毛都是颤栗起来,全身上下被冷汗浸湿。

他无法想象自己跟侯涅生近距离站在一起会遭受什么,更别说参加同一个综艺,还要在无数观众面前互动。

谢翊川陷在这阴影中无法自救,良久,才劫后余生一般说道:“不行,不能让他上节目,无论如何都不行......”

贾德义被谢翊川这陷入魔怔的样子吓到了,忍不住用肥胖的身体挪着椅子往后退了几步。

“查,贾德义,你给我去查!”突然,谢翊川拍着桌子嘶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管他绑架还是什么的,必须让他退出下期节目。”

贾德义心想一个毛头小子还想教自己做事,刚想开口让谢翊川自己想办法去,却陡然被对方的一双眼睛吓得惊慌失措起来。

只见谢翊川的眼白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其间遍布狰狞的血丝,眼瞳也变成了幽暗的蓝色,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像一只暴怒的猛兽,似乎下一秒便会把贾德义的喉咙咬个粉碎。

贾德义猛然想起谢翊川也和那些家伙一样,是个异能者,但谢翊川平日里把自己藏得太好了,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这点。

“别让他上综艺,贾德义.......”谢翊川用这副骇人的模样哑声道,“不然让人见到我这副样子,我俩都得玩完。”

他瞪着贾德义明晃晃地威胁道:“贾德义,我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他妈要是出事了,你们也别想好过,全他妈都跟着我一起去死吧!”

贾德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谢翊川知道自己太多事了,管他有没有证据,只要他说了自己铁定要跟着一起玩完。

还不等贾德义想个法子敷衍好谢翊川,后者又掏出一直录音笔朝他晃了晃,“贾德义,你想清楚了,是随便找个说点什么把我敷衍过去,还是趁还有时间帮我想办法让他主动退出综艺。”

贾德义牙关都要咬碎了,他活这么大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哪轮到今天被这死小子......

“我会想办法的。”贾德义无奈答道,“谢翊川,我俩是一边的,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我保证,你犯不着这么威胁我.....”

“当然了。”谢翊川脸上扬着病态的笑容,“贾总,我很清楚我俩是一路人,所以这东西只是单纯留个纪念而已。”

他说着将录音笔放回口袋里,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极致的恐惧与后怕逐渐褪去,眼睛也在慢慢恢复正常,“贾老板,我可等你的好消息啊。”

贾德义再次咬着牙答道:“放心,这事我就是杀人放火也给你达成。”

那声音恨不得把谢翊川给当场撕了,但谢翊川除了对侯涅生有没来由的恐惧,还真没怕过谁的威胁。

他得到想要的结果,像是听不见贾德义话语里的恨意,朝贾德义挥了挥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