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景点头,先送了母亲回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段谦良一眼。
段谦良仅剩的希望破灭,任由下人将他拖走。
大年初一见了血,实则是个很不吉利的事,公主府的下人们暗道一声晦气,连忙收敛了曲秋儿,又将屋子冲刷一遍,直至没了血腥气。
谭月彤愣在一旁,好像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身子一晃,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声嘶力竭,茫然不知所措,天大地大,只剩下她自己。
一个女人,如何求生?
公主府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鄙夷,驸马爷和公主的婚事,早在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定下,那会儿驸马爷还是个光屁股的小孩呢!
可见他是明知有婚约,却还和曲秋儿暗通款曲,甚至生下一双儿女。
渣男贱女,天生一对,最倒霉的就是公主和世子了!
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哭好委屈的。
下人们努努嘴,一人便站出来让谭月彤赶紧离开公主府,谭月彤抽噎不停,被人推搡着往外走。
她很难堪,但想到以后,还是请求道:“让我回去拿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总行吧?”
“啊呸!你有什么东西?吃咱们公主的,喝咱们公主的,驸马爷养了你们十几年,用的也是咱们公主的钱!”
“就是,就算以前那被戴了绿帽子的谭家老爷留下几个钱,这段时间也正好抵了你们的花销,我们公主不管你要钱就不错了!赶紧滚!”
谭月彤被直接推出大门,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守夜都结束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遍地的烟花爆竹。
极致的热闹过后,更显寂寥。
谭月彤害怕黑暗,穿的也不多,搂着自己胳膊不知该去何处,只好缩在公主府外面的石狮子旁边,最起码这里还算安全,没有宵小敢在公主府外面惹事。
等了一会儿,谭月彤眼皮子开始打架,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一个人踢了她一脚。
谭月彤一个激灵醒过来,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面前的人。
世子爷身旁的小厮,鸿雁。
鸿雁好像笑了笑,那笑容太浅,消失太快,她没看分明,可却觉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