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面对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生物时，天然的畏惧和臣服。

他渺小如蝼蚁。

“快！叫直升机飞过来！放救生艇，大家有秩序撤离！”凌少宸白着脸下令，自己不断后退到最安全的甲板上。

站都站不稳。

凌少宸匆忙间一瞥，发现美人鱼和乔止渊还在那，乔止渊正打算抱起对方扔进大海。

“不！不可以！”凌少宸急切冲过去阻止，“你疯了，她进去就会被吃掉，那我们的研究成果怎么办？岂不是全白废了？”

“等等直升机过来，我们带着美人鱼先走，再找机会回来！”他并不死心。

乔止渊却没有如往日一般立即表示服从，而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凌少宸下意识后退一步，发现乔止渊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淡蓝色。

他脸色一白：“你你你......你怎么了？”

乔止渊冷声一笑：“凌总，你太贪婪了，这是大海给你的惩罚，看到了吗？隐藏在深渊里的巨物，正在看着你。”

“什么？什么巨物？”凌少宸面无血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转身要走，却发现船上爬了许多只大螃蟹，夹子坚硬无比，已经在疯狂攻击船上的人。

坚硬的外壳打不透，它们的夹子却能轻易插穿人类的小腿。

船上爆发出惨嚎声，尖叫连连，血流如注。

乔止渊朝着人群大喊：“是凌少宸带来了灾祸！把他丢下去！”

众人愣神的功夫又挨了几下，纷纷躲闪过来。

“是因为凌总抓了美人鱼吗？”

“凌总对美人鱼做了什么？不就是每天抽点血?”

这话刚说完，一条比他还粗的章鱼触手从海面直直伸出来，卷着说话的男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

船上陷入死寂，接着迸发出更激烈的讨论。

“美人鱼是大海的女儿，咱们肯定是做错了，大家快，快把美人鱼放生！”

“打开鱼缸的锁！”

“把凌总丢下大海！”

一呼百应。

凌少宸咬牙切齿地看向乔止渊：“该死，我对你不薄，你也是人类，难道要向着一条鱼说话？”

“别在这蛊惑人心了！美人鱼不过是一种动物而已，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掌管地球，被抓被活剐也是她的命！”

乔止渊静静站着，等待凌少宸迎来他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