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李青夺过张居正提着的酒肉,径直进了院门,独留张居正一人在寒风中凌乱。
“哐当——!”
关门声乍然作响,这才回过神来。
原地踌躇片刻,张居正一咬牙,推门而入。
李青愕然,随即开始撸袖子。
张居正骇了一跳,连连道:“侯爷且慢,下官是想解释一下……我来此,与徐大学士无关,非是他授意……我是为自己而来。”
李青气笑道:“怎么,嫌詹士府府丞官职太小,想让我给你说两句好话,再升个一官半职?”
说着,晃了晃鸡腿,“你就拿这个,也想升官?”
“……不是的,侯爷误会了。”张居正干巴巴道,“下官只是……下官与裕王生了误会,想请侯爷稍微说和一下。”
“你跟他闹误会,关我屁事!”
李青翻了个白眼,继续吃喝,一边还口齿不清道,“麻溜滚蛋,再逼逼赖赖,小心我抽你!”
张居正一整个无语住了。
你永青侯拿钱不办事的尿性我是了解的,可事办不办且不谈,态度上,总归可以稍微好一些吧?
吃着我买的肉,喝着我买的酒,你咋好意思说出这么冰冷的话?难道说,香喷喷、热腾腾的烧鸡,都暖不热你冰冷的嘴?
一个人怎么能没品成这样啊……
张居正苦闷至极,却又不敢发作,因为面前之人可从不是什么君子,真的会动粗,且下手狠辣。
“就一句!”
张居正深吸一口气,如同倒豆子似的说,“今日下官去裕王府,只代表徐大学士,非我本意,我对裕王十分尊崇,皇上也并未限制我去裕王府,我不代表徐大学士,但我可以代表我自己。”
“就这?”
“啊。”张居正讷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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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非常看好裕王了?”
张居正点点头,见还有的聊,便道:“裕王优于景王,这是不争的事实!”
李青好奇道:“你很了解这两位王爷?”
“呃……倒也不是。”张居正悻悻摇头。
李青恍然,好笑道:“因为裕王年龄稍大些,依照立嫡立长的祖训,裕王更有资格做储君。君强臣弱,故群臣会拿着祖训做武器,既是争储君,也是为争话语权。可以预见,届时群臣定然以此与皇帝‘拔河’,犹以清流为甚,你与徐阶关系密切,生态位也都在清流,站队裕王……怎么都不吃亏,即便站错队了,也是法不责众,站对了……事后再看,今日就是雪中送炭之情,嗯…,好算计!”
张居正愕然半晌,颓然点头:“永青侯真是……大智慧!”
“别愣着了。”
“啊?”
“滚蛋!”
“……”张居正气苦,他还以为李青肯废话,是想帮他一手呢。
真是浪费表情……
张居正叹了口气,拱手道:“下官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