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倏然俯下身去,在元瑶耳边轻声说道,“这长安的禁军侍卫,吾不可轻取他们性命,但你二人,死于意外也并非不可。”
说罢任将军便起身,松开了按着元瑶的手,坐于一旁,悠然道,“可要纸笔?吾倒是不介意似你幼时那般给你磨墨。”
“闭嘴!”元瑶起身便是将腰上软剑拔出,架在任将军脖子上。
“歘!”
还未等元瑶有下一步动作,便有一冷箭突施,直直的从元瑶袖间擦过,就只差一寸。
但见任将军神色未变,又洒一盏热酒,轻声叹道,“还是这般犹疑,吾便说你成不了大事。”
又是热酒下肚,任将军似笑非笑,若无其事地说道,“莫以为躲在驿馆内便是安然无恙,黄之屹等人忌惮你死在江宁,吾可未曾有这般思虑。”
元瑶深知,这眼前的任将军,便是个疯子!
元瑶闭上眼,吐了一口浊气,妥协道,“元瑶实在不知这香水是如何制配。”
“当真?”任将军冷哼了一声,似是有些质疑。
元瑶微微颔首,再次肯定道,“林尽染制配香水时,皆在屋内,元瑶未曾亲眼见过他调配,这些材料也皆是用院内的黑布下的物什加工提取,故而实际用了哪些,元瑶也不知。”
“可与他同房了?”任将军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与其似是不相关的话。
“未曾。”
任将军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毫不在意道,“必要时,用你的身子换他调配香水的秘方也并非不可。”
元瑶眼中却并未有谈起此类秘事的羞意,眼底浮现的只是一丝失望、无奈甚至是恨意。
“听说,年后你们便要去余杭?”
元瑶心中便是咯噔一下,也未曾想这上个月谈起的事,任将军都能知晓,心中的忐忑之意更甚。
任将军却未曾抬眼看元瑶,只咧嘴一笑道,“开春上来,江河水寒。还得是走陆路,最为妥当。禁军侍卫最好都能带上,荒郊野外的若是没个照应,落下一个两个就不好了。”
这疯子将军已是在暗暗敲打,若是在去余杭前还未将香水的调配秘方搞到手,那路上,指不定便是翻了船,亦或是遭遇匪徒。将侍卫都带上,兴许可以留一两个收尸的人!
元瑶闻言,顿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此刻多说无益,元瑶也未曾再理会这疯子将军,便径直离开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