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说完话就走了,季贺眼里赞许无以言表,不愧是他的儿子,的确很像,不卑不亢。
其实温言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不过他震惊的不是金钱地位,而是他可能有父亲了,他也有父亲了。
还记得他十二岁那年,他放学回到家里,看见有个男人跪在母亲面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男人背对着他,母亲越过男人,把他往外拉。
“阿言,妈妈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不是一直想去游乐场吗,妈妈这有一百块钱,你拿去玩。”说完就推着温言离开了。
他回头看见母亲抹着眼泪进了屋子,屋里那男人仿佛很痛苦,他在哭。
那一天,他其实很高兴,他去了游乐场,他看见很多小朋友都在玩旋转木马,他也想玩。
可是在排队的时候,有个小朋友推了他,自己却摔倒了,他刚准备去扶,那个小朋友就哭了起来,他的爸爸妈妈出来指责他。
“哪家的孩子,爸妈也不管管,欺负人。”
温言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对方的爸爸还在骂,“你都多大了,十几岁了吧,我们家儿子才八岁,你欺负一个八岁的小孩。”
周围那些人也跟着附和,“谁家的孩子,家长呢,家长出来。”
温言低下头,不知所措,“我妈妈没来。”
那男子咄咄逼人,“那你爸爸呢?”
温言吞吞吐吐,“我爸爸,我爸爸…我没有爸爸。”
那男子又口出恶言,“原来是个野种,不知道爹是谁,怪不得,这么没有教养,就会欺负小孩子。”
那刚才推他的孩子还拿手里的水枪往他身上喷水,周围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游乐场,不过他记得,那个旋转木马,他始终没有坐过一次。
不过那次,晚晚带他坐了,晚晚,他想晚晚了。
温言像是溺水的人摸到了救命稻草,给沈曦晚打了电话,“晚晚,你在哪里,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