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一惊,上午就到巴山来了,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而且还不是亲自给自己打电话。李子木想起曾东厂长和熊世白书记,他俩离开巴山到新单位后,第一时间就把新的电话发过来了,就连省公司监委甘书记和陈书记调出四川到外省去工作后,到了新单位后,不但把新电话号码发来了,而且还邀请去完。而柏智和申光颜就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不但没有把新的电话号码发来,而且到巴山后竟然到了晚上,自己已经睡觉了才通过其他人打电话要自己去见他,他真的是皇上啊?自己是去见他还是不去见他呢?
李子菊进来见李子木坐在床上发呆,轻轻的问道:“木哥,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三妹,柏智到巴山来了,张文给我打电话说他想见我。”
李子菊惊诧的看着李子木:“他什么时候到巴山来的?”
“张文说他上午来的。”
“不去见他!他虽然是领导,但你毕竟与他父亲的年龄差不多大。上午来了工作忙不过来没有办法相见,你打个电话过来总可以的吧?到晚上这个时候酒喝醉了才想起来了,还是通过别人打电话来,也太把自己当成领导了?哥,我觉得这样的人不见也好。”
李子菊跟着李子木三十年了,她是第一次没有支持李子木。李子木一边穿衣一边说:“三妹,我还是去见见他吧!不然的话他会说什么人走茶凉,他现在管不着我了,就对他另眼相看了,我不想他说我这些话。”
“哥,外面在飞雪,雨兮兮的,你要小心啊!”
“我知道!”
半个小时后,李子木来到南城柏智住的宾馆,张文把他带进柏智的房间。
柏智坐在沙发上伸手与李子木握了握手,顺势把李子木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侧脸望着李子木说:“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到你!”
李子木清楚柏智这话的意思。李子木被免去监察科长职务后,张文给柏智开车时,两人说到李子木的事。张文对柏智说:“你不应该把李子木的职务免了,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有他在机关你可以听到一些听不到的事情。还有他的年龄那么大了,你不说特别照顾他一下,他那么大的年龄,又要时不时的参加常委会,你就不可以把他留在近处留在机关附近吗?他那么大的年龄了你就不可以照顾他一下?”
张文的话使柏智惊醒了,他对张文说:“这件事的确没有考虑好。”
这是张文告诉李子木的。
柏智说没有照顾好,李子木一下想起张文说的话,就笑着说:“我理解你的难处!”
李子木说后故意装着不知道柏智是什么时候到巴山来的,就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到的?”
柏智就把什么时候到的,到巴山来干什么介绍了一下后说:“你看看我后面会不会……”
柏智说着紧紧的盯着李子木。李子木明白柏智的意思,笑着说:“老柏,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
“我肯定想听真话!”
李子木清楚柏智比较迷信,他曾对李子木说过,他曾经找过高人给他看过算过,说他一定会当多大的官,尽管不是很顺利,最终一定会当大官的。
李子木曾经在柏智面前也故弄玄虚,煞有介事的说了一些神神叨叨的事,使柏智对李子木这个“神仙”深信不疑。李子木想,柏智既然相信迷信,那自己就从迷信的角度提醒他,使他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李子木望着柏智很认真的说:“那好!你既然相信我也想听我说真话,那我今晚上就破例给你说一说。为了天机不可泄露,我说了后你不要外传。”
李子木为了做的逼真,专门到洗手间把手洗干净,然后很虔诚的面向南方站着三鞠躬。
张文不知道李子木向南方三鞠躬是什么意思,悄悄的对柏智说:“他向南方三鞠躬干什么?”
柏智轻轻的说:“观世音菩萨在南方。”
李子木坐到柏智对面的椅子上,拿起几张抽抽纸,故意像翻书一样看了看,忘着柏智说:“老柏,你刚到巴山钢铁厂来的时候,我记得曾经给你说过,你的表现与众不同,你们台上几个人就数你面容最好红光满面,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这些话?”
柏智连连说:“记得!记得!你是说过那话。”
李子木紧紧的盯着柏智的脸看了一阵后对张文说:“张文兄弟,你看看老柏现在的脸色怎么样?”
张文盯着柏智的脸看了一阵说:“不怎么样?”
李子木望着张文说:“不怎么样,到底怎么样?”
张文又看了柏智的脸说:“他的脸上好像有一层灰,好像没有洗脸一样,显得没有精神。”
李子木轻轻的笑了笑,心说,他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又是检查工作办事,晚上又喝了酒,辛苦劳累没有休息好,脸上怎么没有灰呢?
李子木不想说破,如果说破了柏智就不相信他后面说的话了。李子木要柏智改变那种自以为是、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架势,就必须利用他相信迷信的特点,用迷信的办法促使他改正,使他不要再犯错误,做一个有利用家国的人。
李子木后面说的话,使柏智的心受到极大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