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
穆青澄取了尺寸最小的细毛刷,从创痕的狭窄空隙里探进去,轻轻扫了扫那层图案的皮肉,而后又沾了些许的水,刷在白色宣纸上。
果然,没有刷出来血色!
穆青澄展现出了少有的兴奋,“验创痕的时候,我就瞧着这一块不太对劲儿,当时也没多想,以为是棍棒不规则造成的层次伤,却原来,是绯红色的纹身,被血色创痕覆盖了!”
“不愧是本官的穆师爷!”宋纾余眼底染上笑意,赞赏之情,不绝于口,“慧眼如炬,心细如发。”
田仵作把钦佩之情压在了心里头,有大人珠玉在前,他开不开口,都不重要了。
穆青澄找来能够拓印的纸,覆盖在那块儿创痕上,然后把毛笔塞在宋纾余手中,笑眯眯地说:“大人,请您出点儿力呗!”
“干嘛?”宋纾余明知故问。
穆青澄好声好气地解释道:“这个纹身很关键,卑职想请大人把它拓印到纸上,然后凭借大人出神入化的高超画功,摘掉上层的创痕印记,还原出纹身的本来面貌!”
她求人的态度特别端正,不吝笑容,连吹带捧。
可惜,宋纾余没给她多少希望,“纹身被创痕覆盖了十之七八,仅凭那二三分的残图,本官即便有点石成金的画功,也还原不出来。”
“呃……”穆青澄皱眉,思考了片刻,道:“没关系,先拓印出来再说。”
宋纾余只好照做。
在这个间隙里,穆青澄询问田仵作,道:“京城内外是否有专门为人纹身的画师?尤其是,专为女子纹身的人?”
田仵作道:“应该是有的,但我不清楚要在何处寻找这些人。若说为死者纹身的人,想必亦是女子,毕竟所纹的位置,不可能随便让男子触碰。”
“不一定。”宋纾余提出了不同的想法,“这个世道,女子纹身是极其少见之事,相应的,女画师做纹身师,亦是少之又少。而死者既能与男子媾和,又为何不能是与她关系亲密的男子为她纹身的呢?”
闻言,田仵作立刻拱手盛赞,“大人英明!”